關鶯山此時雨水已然褪去,下了一夜的瓢潑大雨,在翌日的清晨倒是分外的美麗,依稀還能瞧見那遠處山石之上的雲霞之虹。在朝陽的映襯下,似有虹光流星一般,格外好看。此時的關鶯鎮上,沒了昨晚眾人的鬨鬧聲,卻也極不安寧,因為此時的鎮上,那一塊偌大的刑法之地,此時正上演著慘絕人寰的一幕。
火刑,是以現在被綁與木樁之上的人,正是冰瀧。她的周遭是數以百計的枝木稻草圍繞著,整個身子用粗繩緊緊綁著,絲毫動彈不得,而她的的對面同樣立著一個木樁子,與她對視的人,正是她的心愛之人,青隱。
不同的是,青隱周身並無稻草,也無柴木,而是立著幾面釘牆。那木牆上的釘子可謂是大得駭人。針針尖利,若是傷及肉身定會千般痛苦,血流模糊....
青隱與冰瀧就如此的對望著,眉宇之間是顯而易見的擔憂之色,“青隱哥哥!你怎麼樣!”
青隱回她,神情不減,“無礙,瀧兒可有哪裡不適?”
話音未落,只聽一道聲音自高空之處傳來,聲音蒼老卻不刺耳,“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秦隱....”
聞言青隱與冰瀧不約而同朝著那聲音的方向望去,聲音落下的同時,是一襲白衣緩緩的老者飛身而至,他的衣袖翻飛潔白,卻與他此時的容顏極為不符,那一撮短而硬的八字鬍,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裡,一頭蓬亂的灰白頭髮。以及瘦削的臉,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還有一雙慈善眼睛炯炯有神。
慈善....確實慈善,就連話出言語都是讓青隱擔心自己。
可冰瀧總感覺有些不對....
聞言白衣老者的話,青隱卻是冷笑一聲,“花締,你就算化成鬼,本座都能認出你,你來此處究竟是為何?總不會是來本座的笑話的吧....”
白衣老者笑著,那原本就皺巴巴的臉孔此時更是扭作了一團,他眉眼微彎,一手將拂塵搭在臂腕裡,一手摸著那鬍鬚茬兒,神情自得,“即便你認出了我,又當如何,你馬上便要死去,與你的瀧兒,噢不對....是冰彤仙尊...一道共赴黃泉。”
青隱微微垂下眼簾,如此便好,能與瀧兒一道便好....
青隱心有所想,他此刻法力盡失,要死...也在情理之中。不過能與冰瀧一同赴死倒也如了他的願。
轉而青隱看向白衣老者,言辭銳利,“本座知道方才的一切都是你所為,待本座重回魔界,定會找你算賬!”
方才...也就是二人入竹籠的沉塘之行,在受刑之前,青隱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入了塘,他便帶冰瀧離開此處,他們原是不用赴死的,小小沉塘,怎可難得出他,他可是魔界至尊,秦隱啊...
可奈何飛來橫人,血魔花締來此,那將他們二人託至岸上的靈流妖氣,正是花締所為,他也知道,沉塘之刑過於殘酷,可那只是對尋常百姓來說,他知道魔尊秦隱定有解決之法。
那黑衣男子以及現在的白衣老者皆是血魔花締所化,為的就是親眼看著秦隱死在他的面前。
白衣老者聞言,卻是一陣輕笑,“好啊,本座等著你...我的魔尊大人,你魂識受損又如何與我相鬥,遲早魔界會歸於我手....即便...”
話音未落,只見眼前的白衣老者突而幻化為一名年輕男子,他的音色也變了樣子,繼續說道,“即便毀了你這一片魂識,你的功力就大不如前,現在你法力盡失,本座倒是想看你如何跪地求饒。”
青隱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看著那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青隱知道此處的關鶯山儼然已被血魔花締所控制,村民都視他為尊,聽他號令。
而他發出的唯一號令,便是處決青隱與冰瀧二人。
一聲令下,是冰瀧周身被點燃的竹草,冰瀧確實害怕,淚水滑落而下,可她說出的言語,卻是絲毫不懼怕,“青隱哥哥....今生無悔與你相遇,來世黃泉共賞彼岸....青隱哥哥...我等你來...”
而熊熊烈火燃起的同時,是青隱這方酷刑的開始。只見那周遭圍著青隱的釘牆在以機動式靠近著他,一步一步襲擊著他而去。
下一秒那血濺當場的畫面,足矣讓眾人驚呼,青隱的身體被壓縮著,釘片滲入他的面板,那鐵定入他身子,滾滾鮮血而出,滲紅了周遭的地面,一灘灘血跡而來,是出乎意料的多....
滾滾黑煙瀰漫....滾滾紅血流出,此時的刑法之地,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殘忍無比。
而隨著青隱身體無法忍受的苦楚,最後是顫破雲霄的一陣嘶吼,“花締!我要你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是火勢蔓延至冰瀧身上的畫面,那畫面....慘絕人寰....
......
幻天暗地之處,周遭彷彿如夕陽般,天時血紅的。眼前便是一座黑色的莊 嚴中透著神秘莫測,它被塵世間人稱作——奈何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