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音翻了翻日記裡寫的內容,大概都是寫著一些日常瑣事,只有幾頁日記通篇用紅筆書寫,隨手一翻格外顯眼。顧之音詳細看了一下日記裡記錄的內容,正文上方赫然寫著“遺書”二字卻是比文中其他字型要大上許多,像是要特別引人注意。
顧之音繼續往下看,越看越是不舒服,文中大概交代了吳辰逸的死因與顧之音有關,二人如何見面,見面時引起怎樣爭執,吳辰逸甚至動手打了顧之音,而顧之音用繩子勒住了吳辰逸的脖頸才得以逃脫了,最後吳辰逸因為羞愧亦或者得不到顧之音而不甘心,服下藥物自殺而亡。
看著文中最後那幾句近乎扭曲變態的吶喊,“我要顧之音償命!我要顧之音付出代價!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之類的話語。顧之音眼角抽了抽,她壓根就沒有做過這種事,怎麼誰人的死都要記到她頭上。
像是被什麼擊中一般,顧大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會不會真正的顧之音沒有死,會不會恨他搶走了自己的身體,以此做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報復他,可能李琴的死也和她有關。
顧大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在穿越之前,老者就說過真正的顧之音已經死了,他穿書而來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的確佔著顧之音的身體,旁人看不出顧之音的異樣,而原有劇情也發生了改變,除此之外他再無發現其他不對的地方。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到底吳辰逸為什麼要自殺,這些都讓他十分不解,繼續翻看著日記,覺得不對勁。每個月的十五號日記最後幾行字總是歪七扭八的寫著,而且總是記錄一些“我好痛苦、我好難受、為什麼要折磨我”等等的字眼,每一個月的是如此,毫無例外。
顧之音出聲問一旁的人,“今天幾號。”
老者:“十五。”
十五號!顧之音快速翻回之前的遺書,落款正好是十五號!可奇怪的是這次的吳辰逸手居然不抖,那最後幾句怨氣十足的咒罵居然寫得鏗鏘有力!
這封遺書一定不是吳辰逸寫的。顧之音得出了十足肯定的結論,既然沒有寫遺書,自然也就不是自殺,那兇手為何要做出吳辰逸自殺的假象?難道是為了隱藏什麼?混淆視聽?
顧之音靈機一動說道,“老頭兒,你能不能用法術再現吳辰逸出事前在房間裡都做過什麼、見過什麼人?”
老者道:“不能,法術在這個時空施展有限制。”
這也太坑爹了吧,有便捷之法卻不能用,著實苦惱啊。顧之音繼續翻找著屋子,希望能看到有用的線索。“這是?安眠藥!”顧之音拿起床邊案桌上只剩下半瓶的安眠藥,聞了聞。
顧之音已心中有數,遺書中所寫的服藥大抵就是這個了。
但,顧之音轉念一想,不對!那他脖子上的傷痕怎麼回事?顧之音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問死因,是她看到了吳辰逸脖子上包裹著厚厚的砂帶,第一反應認定是被人捅了刀子,或者是被人身後狠狠地用繩索之類的事物套住導致流血過多而死,這手段不用多想便也知道是何其的殘忍。不論是他自己動手還是別人下的殺手,這無論如何也於她顧之音毫無干係啊。
到底真相如何,她一定要弄清楚不可。繼續翻找著,在床底下摸到了一盒已經開封過的巧克力,手裡忽然像是扯出了一個細條狀的東西。
是巧克力禮盒上拆下來的帶子,上面還覆著紅色的粘稠物,顧之音靠近鼻尖聞了幾秒。顧之音瞳孔驟然變大,確定了,那是血,幹掉的血。可就算知道吳辰逸是服下安眠藥,再加上用帶子反覆摩擦作用使得脖頸出現傷口而流血過多死去。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受了什麼刺激呢?
不對!顧之音又轉回思緒,吳辰逸不可能自殺。那封遺書就是證明,就算是自殺吃大量的安眠藥已經足夠了,何必多此一舉在脖子上抹傷口,而且看著帶子上的血跡明顯不多。思前想後顧之音覺得她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顧之音在衛生間找了一番,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一張燒的只剩半張的照片,人物的臉部早已燒沒了,但依舊可辨的是照片裡是兩個人。
“老...”顧之音頓了頓,換了一個叫法,語氣也變得恭敬了許多,“老先生,可不可以勞煩您用法術修復一下這張照片?”
老者看了一眼照片道,“法術皆無效,不可...”不等老者說完,顧之音搶先道,“那有沒有法寶之類的,不受時空影響的呢?”
“有。”還真的有,顧之音大喜過望,總算是有可以推動案件進展的法器了。老者從袖口裡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香囊,顧之音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隻香囊也沒覺得有多特別啊,既沒有通體閃著靈光,而外衣也只有紅綠兩種顏色,是一隻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香囊。
顧之音沒好氣的的說,“別鬧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老者道,“沒鬧,你看。”老者開啟香囊的口子,取出了一點花瓣碎末,往照片上撒去。碎末只是沾到了一點照片的邊角,整個相片便閃爍著金光,碎末花瓣消失殆盡時金光也隨之消散,這時展現在顧之音眼前的是一張完好無缺的相片。
照片裡一男一女對著鏡頭在笑,像是一對戀愛中的情侶。顧之音指著其中的女子問道,“這是?”
老者:“徐蕭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