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說的是真話?”事關重大,宋應閣需要確認無誤之後,才能上報。
“劉國權被策反後,按規定便不能與我聯絡。但只要你盯著他,肯定能發現證據。”梁雪不會蠢到供出一個假情報出來拖延時間,這樣做毫無意義。
宋應閣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先上報戴笠。
“你是說軍需署的劉國權極有可能通日?“
戴笠聽完宋應閣的彙報後,有些舉棋不定,“你可知劉國權背後是何人?”
“屬下不知,請處座解惑。”
“谷戎。”戴笠語氣凝重。
谷戎此人宋應閣自然知曉。
保定六期步兵科畢業,黃埔教官,二級上將,蔣校長忠犬,名副其實的軍中大佬。
戴笠這個黃埔六期的肄業生在其面前,都只能站著說話。
“劉國權和谷戎是什麼關係?”宋應閣問。
“他是谷戎妻弟,一個紈絝子弟,仗著谷戎的關係,在軍需署謀了一個職位。”戴笠曾見過劉國權數面,對其印象很差。
“那這人我們就不抓了?”宋應閣心中不忿。
“前不久谷戎被委員長委以重任,派去長安,這個關頭上,如果動其妻弟,怕是會動搖軍心。”
一個劉國權罷了,若是為此得罪谷戎,甚至動搖軍心,他戴笠可就得不償失了,虧本的買賣他可不做。
宋應閣心中冷笑,皇親國戚,高官權貴果然與庶民不同罪。
“先把證據固定下來,過幾日我會將此事上報委員長,想必劉國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戴笠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宋應閣面容冷峻。
戴笠覺察到了宋應閣的情緒,“應閣啊,要學會放眼大局,不能盯著一隅之地的得失。”
這話倒是說的冠冕堂皇,但殺一個漢奸,這黨國就會亡了不成?
“謝處座提點,屬下定當勤勉學習。”宋應閣一副知錯的樣子。
回到情報四組辦公室,宋應閣心中怒氣未消,而且越想越氣。
“不行!這個劉國權,我必殺之,否則心有鬱結,少活十年。”
宋應閣飲著茶水,一個計劃在其腦海中慢慢形成,“天不收你,我來收。”
晚上,宋應閣洗漱了一番後,換上了軍裝坐在辦公室裡安心等待。
這次面見蔣校長,宋應閣不求表現的亮眼,只求不像毛人鳳初見蔣校長那般丟人即可。
不多時,戴笠的電話打過來,宋應閣趕到樓下的車旁等待。
又過了十來分鐘,戴笠才出現。
兩人坐上車後,戴笠又叮囑了宋應閣幾句。
車子很快到了中央軍校內,兩人下車步行至憩廬。
憩廬建於1929年,共兩層,一層東側是客廳,中間為餐廳,西側有一間小會客室。二層則是書房和臥室。
戴笠先行進去,宋應閣在憩廬外等候。
此時戴笠已經有了不用通報既可進出憩廬的特權。
進去後,得知蔣校長正在二層書房看書,戴笠便尋了過去。
書房門沒關,戴笠站在房外,輕輕敲了敲門。
蔣校長抬頭看見了戴笠,“戴科長,有什麼事嗎?”
自從戴笠接任洪都行營調查科科長後,蔣校長就一直稱呼他為“戴科長”,亦有表達親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