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牆倒眾人推,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是在邵陽城,是在朝堂上。可這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終究是透著人性的冷漠。
慕楠竹獨自披了披風在外面坐著,不改小聲的道:“小姐,您還是去休息一會兒吧。”
“算了吧,今天的事情頗有感觸,怎麼也睡不著了。”慕楠竹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不改,你說成王爺對知戚到底有沒有意思?要是真的逼不得已,非嫁不可的話,那個人如果是成王爺就好了。”
“屬下不知。”不改道。
“哎,算了。”慕楠竹搖頭。
穆知節這些天一直在迎來送往,白事也要擺酒席,也要有客人上門也要弔唁。總之,穆知節應該是最忙的一個,整日裡沒有閒暇。
穆知戚雖然也在一旁幫忙,但她終究是個女流之輩。那些迎來送往還是得有穆知節出面。
這終究是穆家的事,慕楠竹也不好出面干涉太多,所以只能打打下手。她最主要的功能就是陪穆知戚了。
穆知戚果然變了很多。以前的她肆意張揚,似乎永遠都不會向命運低頭。可經歷了這件事之後,她已經不去掙扎了。
慕楠竹很難想象如果自己不在一旁開導她的話,穆知戚會想什麼,會做什麼。
時間一晃就過了七八天。慕楠竹這段時間都沒空去打聽西邊邊境的訊息了。
穆家總算又安靜了下來,除了繼續守孝之外,似乎其他的事情都沒有發生變化。
但終究還是變了的。
就比如說越來越頻繁的登門拜訪的媒人,穆知節是真的說到做到,打定了這個主意。這些天就一直在忙活著給穆知戚找相公。
穆知戚臉上的笑容雖然比前些天多了點,但仍就可以看出那笑容背後帶著的憂傷。
“知戚,不如我們出去走走。”慕楠竹道。
穆知戚搖頭:“算了,出去幹什麼呢。”
“好,那我們就不出去。”慕楠竹拿起一旁的筆,“我教你怎麼兩筆畫成一隻小鴨子。”
穆知戚其實對什麼都是興致缺缺,但好歹有個人在她耳邊不停的說話,她才不至於鬱悶。
沒想到婚事居然很快就有了動靜。更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是長風侯世子。
穆知戚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依舊是沒什麼反應,對她來說如今嫁給誰都是一樣的,反正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
慕楠竹卻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