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宜苑又換了一批瓷器。陶君蘭得了回稟的時候,直接淡淡吩咐:“這種消耗府裡就是有金山銀山也消耗不起。讓姜側妃自己想法子罷。既然捨得摔,那就該捨得買。府裡規矩不能壞,不然她開了這個頭,明兒都這般學了,那像是什麼話?”
這話倒不是真只為針對姜玉蓮的,而是實話。不管是誰管家,都不會縱容姜玉蓮這種行為。
是,端親王府是不缺這點銀子,不過規矩卻是真不能壞。而且這樣不愛惜東西,也的確是太驕縱了一些。
姜玉蓮得到這個回執的時候,自然是氣得不輕。不過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想著待見了李鄴將這事兒與李鄴說一說。難道端親王府連點子瓷器都買不起了?還的自己掏腰包?這不是讓人笑話是什麼?
姜玉蓮滿心的想見到李鄴,只是忽然又想起來:待到見了李鄴,若是李鄴問起姜復的事兒,她又該怎麼說?當年的事兒,決不能讓李鄴知道,不然李鄴該怎麼看她?
姜玉蓮滿心恐慌。李鄴已經對她不喜,若是再到了厭憎的程度,她如何還能要回慎兒,如何在端親王府立足?
而且,姜復是怎麼找來的?還有陶君蘭,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故意那樣說的!
這些念頭一一在姜玉蓮腦海裡出現,倒是將姜玉蓮折磨得有些難熬。
而就在姜玉蓮煎熬的時候,陶君蘭則是在洗手作羹湯。
因太子沒了,所以府裡是要茹素三個月的。雖說也可以偷偷不遵守,可是李鄴的意思,那是一國儲君,又是他的長兄,禮不可費。所以他真要給太子守孝的。
陶君蘭自然不會攔著。事實上本也該如此。只是她卻心疼李鄴的身子罷了。
李鄴這一路是吃了不少苦的,怕太子死在路上日夜兼程回京就不說了。就是吃食上也是儘量簡單省事兒。這也是李鄴瘦了一大圈的原因。
李鄴身體底子不好,這是小時候中毒造成的。路上吃了苦就不說了,如今皇帝這麼一撒手,李鄴又被讓監管朝政,費心勞力自是不說。又不能以肉食補之。所以只能從其他方面來想法子了。
李鄴喜歡甜品和點心,所以她打算親自做些。當然,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才突然想起要自己下廚,而是……她還得給李鄴賠不是呢。答應李鄴的事兒沒做到,怎麼著也該表示一下不是?
既不能吃肉,那麼奶和蛋便是該多用些。而也只有這兩種,在素材裡倒是比比別的都更補人一些。所以她做的是牛乳羹。這個好做是好做,就是考驗功夫。做出來的牛乳羹雪白香甜,最重要的是,要得嫩滑,舀一勺放進嘴裡,微一抿就能化開,這才是最好的。
做好的牛乳羹上面,再撒上些乾果和蜜餞切碎的碎末。不僅是為了好看,更是為了增加豐富的口感。
點心配的是梅花酥。梅花是現摘的紅梅,包在餡兒裡,再點在點心酥皮上。微黃的酥皮上墜著鮮紅的梅花,看上去便是叫人覺得色澤誘人。
做好之後,陶君蘭讓人用雙層的保溫食盒裝了,趁熱給李鄴送去。這個時辰李鄴自然是不可能回來吃的,所以只能叫人送去。畢竟這些都得趁熱吃才好。
倒是拴兒明珠還有果姐兒都沾光了,一人吃了一碗牛乳羹,拴兒還吃兩個梅花酥。
顯然牛乳羹深得孩子喜歡,靜靈倒是來請教了該怎麼做——果姐兒如今正是到了開始慢慢不吃奶的時候,對於這樣好消化又補養的東西,是該多吃些。
靜靈悄悄又問了陶君蘭:“怎麼這一次慎兒沒跟著一起回來?以後慎兒是不養在姜側妃跟前了?”
陶君蘭點點頭:“慎兒養在她跟前,只怕養壞了。”
這話是實話。靜靈也是不由得點點頭,又道:“不過教養姑姑卻是得好好找。”
靜靈這般說起這個,陶君蘭便是看了她一眼:“怎麼,你想推薦誰?”靜靈表現得太過明顯,她就是想忽略也不成。
靜靈微有些尷尬,不過卻很快又鎮定下來:“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當年德安宮的宮女,叫秀菱的。”
陶君蘭是記得秀菱的。當初秀菱不是被帶走了?還是因為她的緣故。當然,那也不是她的錯。
“當年是我糊塗,倒是連累了秀菱。如今她過得很不好。出宮後她嫁了人,結果生了兩個女兒後,丈夫便是另有新歡跟著人跑了。剩下兩個女兒,也在瘟疫裡死了。如今她被婆家趕出來,孃家也不肯收容……”靜靈輕嘆了一聲:“其實她人也是不錯的,不管是做事兒還是什麼的,都挺細緻認真。”
陶君蘭沉吟了片刻,最後也沒答應靜靈:“慎兒如今在宮中,想來太后肯定是有安排的。我也不好插手,這樣罷,將秀菱安排去你跟前罷。幫著你照顧果姐兒,你也能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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