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什麼,走到門口時又停住腳“啊,說起江蜜的怪異,不如咱們請個道士做場法事?”
後眼看著阿花就暴走衝我來,我撒歡往外跑,生怕被逮住再被揍一頓。
翌日,趁著江蜜沒醒,我也早早出了門去找阿花。但最近江蜜怎麼比我還能睡。
三人踏上階梯,畫扇上前扣門,而後一小廝開了門。
一路進了淮府前院,傳了兩日風言風語的淮府,並不吵鬧。小廝讓我與阿花畫扇稍等,便退步去請主人出來。
我正好奇這淮府是何模樣,前後觀望,就見淮準黑著臉疾步出了來。見我與阿花在,才停下抱拳行了個禮。而他身後,是一嬌俏可人的女子,正叉著腰追著淮準。
還一邊說著,讓淮準慢些,前兩日提的事是得辦辦,整個昌邑都知曉了,總不能讓人家姑娘白失清譽。
淮準轉過身,臉色並無好轉“母親,淮準與雙將軍有要事相商,就失禮了。”說罷,急匆匆便撇下眾人走了。
我心頭驚訝極了。母親?這位明眸皓齒膚白唇紅的女子是淮府主母?
這位主母並沒因歲月的離去而衰老,反而格外光彩照人,如同豆蔻少女。
但這主母是自淮準出生一歲之時,生母離世之後,隔年娶進的官家小姐,陰氏。因有著身份,直接進府就抬了主母。雖然後頭家道中落,到底有個名頭在,待人也親厚和善,也就一直沒被擠下去。
陰氏主母入府二十餘載,並無所出,有生育的妾室姨娘也只是淮府老爺酒後亂性所致,也就隨便給了名分。淮府二子,也過繼到了這主母頭上。
照理說,淮準也而立之年有三了,但這主母看模樣依舊青春,反而更勝我與阿花。屬實怪異。
阿花隨著淮準圓謊,安慰著這陰氏“淮夫人不必太過憂心,今日我家將軍確實同淮將軍有要事相商,公主大婚在即,城中佈防是要好好規劃的。”
陰氏才用著帶著些許哀怨的眼神看了阿花一眼,才點了點頭“準兒得將軍器重是好事。可這…”說罷,還有些猶豫“前幾日的事兒,想必夫人和公主都是知曉的,臣婦也是為了姑娘家清譽著想,所以才有些心急…想必是讓準兒煩了…”
阿花象徵拍了拍陰氏的背“夫人怕是多慮。淮將軍一向注重禮儀孝道。”
陰氏卻還是蹙著眉,帶著期期艾艾。憑著這樣貌,若我是男子怕是就撲上去了。
說著便隨著陰氏身後,進了大堂。
坐下不久,就有各類年輕丫頭分別上了糕點茶水。初升的陽光照在這群丫頭臉上,連細細的絨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臉上嫩的彷彿能掐出水來。這就更奇怪,一般府邸,挑選丫頭都往不怎麼出彩的挑,這家彷彿不一樣,不僅如此,這群丫頭手若剝蔥,光滑白嫩,定然不曾做過重活。
上茶的丫頭懂事的揭開我的茶蓋,我眼睛略過她的手,卻發現手腕處一道傷口,劃得整整齊齊。我又探究著看了她一眼,長的精緻,做事規矩,不像是被懲罰的。
我垂著眼,道是好奇,但也沒忘了今日來的正事。
“不知夫人可知,淮準這等風流雅事的來龍去脈?”我抿了一口茶,問陰氏道。
陰氏原本也是神思迷離,被我叫回了神,笑了笑道“回公主,這大概就是年輕人的事兒,臣婦也不好多問,畢竟準兒對臣婦的態度……”這倒又說著淮準不尊上。
“若淮準與林彎彎真的彼此傾心,淮準怎會不同意夫人的提議,直接娶了林二小姐。”我撐著手肘,畫扇在一旁微微給我扇著風“前兩日被發現就該昭告天下,何必到現在都沒有個結果,任百姓議論。”
“這…”陰氏彷彿真被我難住,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便說起當日的情形。
“臣婦趕到時,兩人正在紅鸞帳內熟睡,臣婦那時心頭慌極了,但這事兒,確實不能讓人不明不白的就在家中,就讓丫頭掀了簾子。然後,那姑娘就被準兒裹著被子扔到了地上…”
原來是這般。我心頭想好原委“竟然這般。夫人不必擔心,這事兒本宮必定給夫人問清楚了。”
陰氏見我把這事攬下來,竟是感激涕零“臣婦,多謝公主!”
說著,邀我和阿花一同用些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