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好像殿下少了人。江夏。
“江夏去了何處?”我悄聲問江蜜。江蜜卻也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不知。但昨日是被關回房間的。”
江陳氏見著若妃少見慌亂起來,顯然確實不知發生了什麼。
“聖上,若妃娘娘做了什麼錯事!居然受如此屈辱!”江陳氏還在問著。
聖上眼圈發黑,儼然一晚上沒睡好,聽了江陳氏的發問怕更是糟心。“你倒是讓這個蕩婦自己說說!看看她有無臉面說說她做的這等荒唐事!”
江陳氏把目光轉向了若妃,若妃打了個哈欠,若無其事說著“不就是悄悄偷了個男子嗎,並無大事。不過,今日為何把江府三姨娘一同叫來了?”
江陳氏臉色一白,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特地叫上三姨娘,定是有事想問。”我撐著頭看著地上的兩姐妹,門外踏進的是與若妃偷情的男子“三姨娘與毒害本宮一事有直接聯絡,所以趁著今日,便同若娘娘一併問了。”
若妃臉色凝了凝,然後道“原來是這事,這事兒……”
“等等……”門外虛弱的聲音傳來。巍巍顫顫進殿門的,是一臉憔悴,唇色帶青的江夏。
一站定,便先是聲淚俱下,上位的皇家都沒參拜“姨娘…我竟沒想到姨娘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原來,昨夜兩母女受我‘詬病’後,江陳氏體恤江夏受了苦楚,藉著差人探望問候的名義,暗自派人想除了江夏。奈何毒性發展不算太快,江夏掙扎出屋昏死在道上,被早起的丫頭小廝發現,才勉強救了過來。
江夏掙開扶著她的人,三步並兩步撲到江陳氏面前“姨娘!我可是你親生的女兒啊!”
面對江夏的質問,江陳氏並沒露出一絲愧疚,反而道“江夏,我可是你親孃。我不知你昨夜到底受了何人驅使,不惜性命,居然說是我想害你。又或者……”江陳氏一把推開她面前的江夏“是你畏罪自殺沒成功,所以才平白的誣賴你的親孃!”
江夏被江陳氏推倒在地,仍舊哭訴著“姨娘!”
“原來三姨娘,竟然如此捨得。”我看著這僵局,也明白了兩分。
江陳氏的事,若妃想必也聽到了一些風吹草動,昨日拖著,無非就是趁著今日頂罪罷了。看來還得從那男子身上下手,看看能不能套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江陳氏陰測測的瞟我一眼,又忙轉頭去看若妃。若妃卻比江陳氏快“三姨娘的也不是什麼大事,都是臣妾一人指使。”
果然如此。
江陳氏終於慌了“若若!你別胡說!”轉頭又扣向上位“聖上,娘娘,若妃娘娘驚嚇過度,已經開始說胡話了!這事臣婦與若妃娘娘定是不知的!都是江夏江蜜兩姐妹做的!”
江夏顯然被氣得不輕,應該是餘毒未清,吐了口瘀血翻了白眼,直直磕在大殿地上。
“荒唐!”聖上大掌一拍,身上散發的怒氣擋都擋不住“你們把罪名相互攬下,是當朕不存在嗎!”
江蜜受了江陳氏與聖上兩重驚嚇,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卻慌亂的撩著裙襬,欲起身去扶江夏。
我壓了壓江蜜的手衝她搖了搖頭。
我站起身“聖上。依離凰說,這件事也看清了個三五分,不過,似乎從頭到尾,這位男子都沒開過口。”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男子身上,他還是沒開口。
“壯士,聖上已經給你機會了,要是有什麼隱情,你儘管說,聖上與本宮自然不會草率決定你的去留。”久久沒開口的雲貴妃,此時道。
男子眼中全是冷淡,沒為自己辯解的意思。“草民並無隱情。早年得若妃娘娘所救,草民便追隨若妃娘娘。”說著,又猶豫了一會兒道“但請聖上開恩,若妃娘娘與草民並沒行過那逾矩之事!要是定罪,一切由草民承擔便可!”
大殿寂靜了許久,雲貴妃終於開口打破了尷尬“既然如此,壯士穢亂嬪妃之名已定,請君入甕可以不用,太過繁瑣。倒不如就行加官進爵。”言語中露出不可違背的氣勢。
言罷,雲貴妃看著聖上,期望得到聖上下的令。
“江陳氏,若妃你們還有何話說?離凰一事,究竟是誰主使!”聖上重重坐下,開了口。
江陳氏反應倒快了,扣下一個重頭“聖上!此事絕對與若妃娘娘無關!要是實在無法定罪,大可把臣婦扣下!”
“你當朕荒唐糊塗不成!”
往大了說,就是天子草芥人民。如果傳出去,還讓臣民怎麼信服這個國都。
若妃見著那男子被賜死,終於露出不捨,看著跪在地上的江陳氏道“姐姐不必為我開脫,自上次公主當面羞辱姐姐,這口氣我便不能忍了。自離凰公主入宮,這闔宮姐妹,又有哪一個是心服的,我不過是當了這個出頭鳥。僅此而已。”
我見事情大抵已成定局,咂了咂嘴便沒說話接著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