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道歉，我知道當時你是被人控制了，不認得我了，但是真的沒有關係，我認得你就好，你看，我這不是把你又帶回到我身邊了嗎？”
雲影塵的情緒十分的激動，但是每一句話都是在安慰褚顏，讓她千萬不要自責，這些都是自己自願的，跟她沒有關係。
褚顏想說的話都被他給堵住了，一時間又是好笑，又是有些心疼。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知道在她的那虛構出來的小地方晃悠，甚至自己的靈魂在做那樣的壞事，自己都一點兒不知道。
可是，這些年，雲影塵他不一樣，他一直都在等自己，這一等就是將近二十年的時光，而且，剛開始還是那種無盡頭的等待，他得有多煎熬。
以前，有人說，死了的人什麼都沒了，但是活著的人，卻永遠都活在痛苦之中。
以前，她不理解這話裡的意思，但是現在她看到雲影塵的時候，似乎是明白了。
可是，就算是讓她再做一次選擇，他還是會像當初那樣做。
雲影塵不只是她一個人的，他是整個古武世家的，他身上有責任，他還要庇護那些需要保護的人。
這個問題對他們而言，無解。
褚顏的手還不太靈活，雖然以前那個赤的身體中實際上是她，但是她那個時候什麼也不知道，被人控制著，說是提線木偶也不為過，褚顏渾渾噩噩的，現在終於清醒了，可也控制不好自己的身體。
幸而雲影塵的手握著她的手，褚顏藉著點兒力把手向上抬了一點兒，觸碰到了他的臉……
最真實的面板的觸感往往是最讓人繃不住淚水的。
就是這麼觸碰了一下，兩個人眼睛都紅了，想說話卻有些哽咽。
……
房間內再一次陷入到了一片安靜之中，兩個人就這麼看著彼此，褚顏的手指尖還在雲影塵的臉上……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愣怔住的褚顏忽然間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一樣，情緒忽然間有些激動。
“他們，他們想要害你……”
雲影塵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讓她不要激動。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吧，這麼多年了，我沒事兒，那些害了我們的人，我都會一個一個的收拾的。”
“不是，是褚家……”
褚顏的身體現在實在是太虛弱了，就只是說了這麼兩句話便開始喘息了。
雲影塵本來就覺得這一切都十分的不真實，一直都患得患失的，這回一看到她這樣，頓時慌了，起身就想去叫雲梓玥。
但是褚顏抓住了他的手，雖然沒有多少力氣，但是雲影塵走不了。
“你先聽我說完，褚家有一個實驗室，裡面都是無辜的人，他們一直都在做人體研究……”
褚顏說完了幾句話就開始喘息，雲影塵趕緊拍拍她，十分的心疼。
但是褚顏想說的她必須說完。
“就在原來褚家的地下，還有其他的幾個世家地下，都有……”
“好好好，你先別說了，我知道，我會派人去調查，你剛醒過來，先休息好不好？”
雲影塵的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了，甚至帶著一點兒祈求的味道。
這麼強勢的一個男人，在面對褚顏的時候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說也不捨得說，怎麼樣也捨不得，只能這麼輕聲的勸她。
幸而，褚顏要說的話都說完了，看著雲影塵急的像是毛頭小子的樣子，拍了拍他的手，輕輕的瞌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