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坐這兒。”
墨錦堯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在雲梓玥看來就是十足的傲嬌冷豔,可沒辦法啊,雲梓玥在他面前還是選擇認命了。
坐到了男人身邊的石凳上,看著他的側臉。
“今天城內發生了很多處的暴亂,並且有人在王府行刺,這些事應該就是那什麼隱士弄出來的吧?”
墨錦堯點頭。
“你有沒有受傷?”
墨錦堯搖頭,“來的都不是專業的殺手,還沒到咱們的院子就暴露了行蹤,但那些人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倒是像瘋狗。”
“……”這形容真恰當,“不過,他們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將自己在東都城內的暗莊暴露了,所以墨錦堯,我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是吧?”
“因禍得福?我的王妃,你要是真的被他們抓住了,你讓本王怎麼辦?嗯?”
“……墨錦堯,我真的知道自己這次的錯誤了,不過我們不是都沒出什麼事情嘛,您看。這件事不如就翻片兒吧。”
“夜珀!現在立刻徹查全城,只要是暗莊,全部給本王拔除!本王不想以後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明白了嗎?”
“是!屬下這就去。”
此時已經快到了晚飯的時間,墨錦堯起身拉住了雲梓玥的手,雲梓玥乖乖的被他牽著手,兩個人不快不慢的到了城牆之上,駐守的龍驤軍紛紛行禮。
墨錦堯帶著雲梓玥到了最高處的地方,在那裡能將整個東都城看清楚,也能看見西都城的城牆和城門。
“小丫頭,當年的東都城和西都城兩座城都是抵擋南陵軍隊的最強的防線,當時本王帶兵來的時候城門外已經是血流漂櫓了,大多數都是我們的人的屍體,可就算是這樣,天聖計程車兵也沒有一個願意退縮,他們都知道退了就是必死,可現在,現在說來可笑,當年的那股勇氣現在竟然拿來對付自己人了,天聖表面上國富民強,但是直到幾十年以前就已經是從內部開始腐朽了,這種腐朽之氣就是因為長時間的和平導致的,人們安於享樂,連小國的兵都擋不住。”
墨錦堯說的隨意,像是說別人的故事一樣,但云梓玥聽到了一種悲涼落寞的感覺,這男人便面上冷淡,可這是他的國家啊,他怎麼會不愛?
“後來,皇兄……派我出征,都說我是戰神,可那年我也只有十三歲的年紀,若不是那些不怕死的將士們的生命,哪來的戰神之稱?他們用鮮血奪回來的江山,如今竟然被這樣的糟蹋……”
墨錦堯站在城牆上,跟她說了很多,這大概是墨錦堯第一次跟她說了這麼多的事情,說他的過往,袒露他的心扉,雲梓玥沒說話,就這麼安靜的聽他傾訴,這個男人總是習慣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裡,誰也不肯跟誰說,現在跟她說說,倒是好事。
“本王不是非要這江山不可,只是不想看著他一天天的被蠶食,……所以,小丫頭,你會一直陪著我嗎?墨錦堯自私,想讓你一輩子都平平安安的,一輩子都陪著我,不要離開。”
雲梓玥鼻頭一酸,“我不離開你,永遠都不離開,我也自私,想讓你也平平安安的,一直陪著我。”
別看墨錦堯長的很堅強,但是他的內心比誰都脆弱,雲梓玥看著他的臉,終於感到愧疚了,也許以後她真的要收斂一些了,不讓這個男人擔心。
季逍遙上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對兒相擁的璧人,看著兩個人的樣子就知道墨錦堯又擔心了,搖搖頭,王爺真的是被吃的死死的,自己被他叫過來就是來吃狗糧的?算了,晚些再來吧。
晚飯的時候,兩個人的情緒都恢復了正常,但今日的晚飯顯然就少了一個人,當然誰都知道秦笙受罰了,估計這幾日是見不到了。
但是晚飯的時候,雲梓玥還是發現了端倪。
往常的時候都是自家大哥先來,之後季逍遙才姍姍來遲,但今日不一樣,十分的不一樣,季逍遙不但早來了,還是與許知陌一起來的,別人或許是看不出什麼來,但云梓玥看著自家大哥向來雲淡風輕的神色有了細微的變化,似乎是因為身旁的人,變得更加的柔和了,許知陌的表情一直都是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反倒是這種細微的變化,看著很明顯。
再看看季逍遙,更不用說了,哪天不像是個紈絝子弟似的,今日在許知陌的身邊反倒是十分的乖巧,不是小家碧玉的那種乖巧,而是那種像是有了依靠似的安心。
雲梓玥憑著在二十四世紀的直覺感覺兩個人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許是雲梓玥的目光太過於赤|裸,又或許是墨錦堯一直都在關注著他,男人皺了一下眉,向她碗裡夾了一塊兒魚。
“好好吃飯。”
雲梓玥回過神,正好錯過了許知陌嘴角的那抹笑。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內,眾人都在安靜的吃飯,只有這莊子的主人兩個在咬耳朵,宸王爺十分的無奈,但是看著自家王妃的興致這麼高,只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