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緩緩從閣樓走了出來的李玄,錢管家與莫問急忙走到近前好奇地看向李玄,心中很是想知道李玄入到閣樓後的情況,可又覺得不好開口詢問。
李玄斜瞥了兩人一眼道:“走吧,去回覆黃老爺去!”
錢管家與莫問無奈地跟著李玄離開後院而去。
閣樓內的初心朝著明月城的方向雙手合十,仿是在祈禱著什麼,眼中含著熱淚,輕聲自語道:“父親、母親,孩兒有希望回家了!”
這黃府雖是許多人高不可攀的理想豪門,可初心卻更在乎內心的純淨與自由!雖然她留在此處可以得到許多,可被人從家中掠虜囚禁,而後輾轉到黃萬金這府邸卻是不爭的事實,如此委曲求全的富貴,她可不稀罕要!
李玄當初於明月城救出被花劍門囚禁的眾多女子之時,曾核對過明月城失蹤的女子名單,而後詢問眾女得知其中三人已被轉移走了,心下便暗暗將三女名字記了下來。
當時在王晨府邸遇見了失蹤的三人之一的詩涵,只是不料那詩涵卻認賊作父,為了權勢富貴,與天雲閣與二公子王晨等人狼狽為奸了!而且當時詩涵所說的那番話,讓本就不明多少人心叵測的李玄直接質疑了自己的道心,也是李玄道心入魔的導火線與主要原因之一!
李玄在進到黃府,聽門口家丁道出初心姑娘幾字時,便聯想到了明月城那失蹤的另兩個姑娘恰有一個叫初心的!經過幾番內心掙扎,李玄還是決定確認一番,如若真是明月城失蹤的那初心姑娘,便試探下她心中所想,更想確定當初自己救人之舉究竟有沒有人會感謝自己,或是當她們得之自己錯過了一些可能大富大貴機會之時會否憎恨與抱怨自己的多管閒事!
初心姑娘給了李玄很明確的答案,證明李玄並沒有錯!故而機緣巧合之下,因為詩涵而心化魔心潛藏體內於心髒位置的心魔氣,竟然在李玄對以前的道心有了些許信心之後,竟然神奇地飄散了一小半,寄居李玄體內其它地方去了。
要知道,李玄此時雖然看似已恢復正常,可他體內的魔氣還是在的,只是潛藏沉睡著,不定什麼時候便會爆發開來,如若心臟完全被心魔氣吞噬代替,那李玄可真正便墮入魔道,再無神志了!也可說李玄此番是得了意外福分!
李玄與錢管家及莫問三人走至黃府書房處。黃萬金仍自閒坐於書房,見三人已從後院歸來,便出聲道:“道長獨自進來即可!”
“是!”錢管家應了聲,然後便與莫問還是站於書房面前臺階之下。
待李玄走近書房,隨手將門關上,黃萬金便迎了上來,迫不及待道:“道長可尋著那相剋之物?!”
李玄神色凝重地沉吟半響才道:“尋是尋著了,只是…。”
見李玄猶豫不定,黃萬金急道:“只是如何?道長只管說來!”
李玄道:“只是怕黃老爺捨不得啊!”
黃萬金笑道:“哈哈哈哈!道長多慮了,老夫如此年歲如此身家,得之甚多、失之亦多,相較與身體安康與自身狀況來說,還有何物老夫能捨不得呢?!”
李玄凝視著黃萬金道:“初心!”
黃萬金瞬時愣了半響,沉聲道:“初心?!”
李玄點頭道:“沒錯,便是初心!後院閣樓之內的初心姑娘!”
黃萬金神色驟變,正色地看向李玄道:“道長可看仔細了?不是其它之物,而是初心?!”
李玄道:“貧道定然不會看錯!”
黃萬金站了起來,來回渡步,良久,才又沉聲道:“道長何以能讓老夫信服?!”
李玄淡然道:“初心與黃老爺五行天克!黃老爺這頭疾現已處於極為險惡之時,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黃老爺愈接近初心姑娘,便愈頭疼厲害!”
黃萬金沉默半響,近日還確實有此等現象發生,每當去到後院初心姑娘那閣樓,他這頭痛之疾便愈為厲害!
看著黃萬金此番表情,李玄暗暗鬆了口氣!黃萬金這頭疾實是風涎所致,李玄倒是可以長生真氣將之引導而出,亦可以長生真氣將之包裹潛藏,控制其運動流轉,便可控制這黃萬金頭痛程度之輕重!那黃萬金本就頭疾嚴重,再加之痴心於初心,而初心卻不言不語鬱鬱寡歡,黃萬金定然在去到閣樓見到如此形神的初心之時更是心煩,故而有可能加重其頭痛的狀況!李玄便是以此推測,與黃萬金做了一番心理上的博弈。
黃萬金心中一番計較後,試探著問道:“道長可還有其它辦法?”
李玄表情為難道:“僅此一法!而且黃老爺這情況愈發嚴重,不宜久拖!”
黃萬金仍是猶豫不決,心有不捨道:“老夫還想試驗一番!”,轉頭朝外面的錢管家喊到:“錢管家,去後院請初心姑娘過來!”
黃萬金此時頭內風涎由於被李玄把脈之時注入的一絲長生真氣控制住了,故而已毫無頭痛之感,便再想印證一番,看自己這頭疾是否真與初心有關!換而言之,還是黃萬金不死心,對那初心極為不捨,想要給自己一個有力的理由!
片刻,錢管家便領著初心來到門外!
李玄見之,立即運轉長生真氣,令其與黃萬金體內的那絲長生真氣以意念相控,將裹藏住的風涎重新又釋放開來。
隨著風涎的遊走,黃萬金只覺剛清爽一會的腦袋,又開始有些疼痛的跡象了。
門外的初心木然地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側身對黃萬金禮道:“見過老爺!”
黃萬金看著面前無絲毫表情,宛如木偶一般的初心,不由得又是一陣煩躁,這將近三年的時間,自己一片心思放在她身上,卻換不來初心哪怕帶有絲毫感情的一眼!
風涎沒有了長生真氣的掌控,在黃萬金頭腦之中開始胡鑽亂蹦了起來,隨著風涎的鑽蹦,黃萬金只覺那如針扎箭刺般難受的疼痛之感又出現了,而且愈發嚴重、愈發難受!
黃萬金忍著疼痛,凝神看向初心道:“老夫雖然年事已高,可對你一片真心,自認為以老夫的條件,亦不委屈了你,可為何你卻這般鐵石心腸,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