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疑惑地看著楚易凡道:“易凡兄如何尋到此處來的?有何事?”
楚易凡喘息地行上前來道:“青霞山之事我也聽說了,我昨天還在青霞山腳,那邊形勢極其不佳,我知李兄定會趕回,便在路上來回找尋李兄。”
李玄眉頭皺起,問道:“形勢如何不佳?道玄門可有受損?”
楚易凡道:“那倒沒有,眾人或是有所忌憚,都只圍於邊角,無人敢上山腰的道玄門。”
李玄鬆了口氣,暗道還好沒有出事。
楚易凡神色凝重著接著道:“山下盟軍眾多,有由大楚境內的十大宗派聯合抽調的百餘人組成的除魔盟,統一由天雲閣的雲閣主統領;有王府大公子王瀟統領的五百黑甲衛;還有最後趕來的輔國公帶來的大楚萬餘軍中精銳,更甚者連漠北塞外以及邊陲各地的一些隱世宗門與勢力,都有不少人混雜著心懷不軌而來!”
李玄聽楚易凡說完,神色又不禁凝重起來!十大宗派的百餘號高手,曾叱吒戰場無敵的黑甲衛,還有萬餘軍中精銳與各路不明之人…,這陣仗真不好對付啊!這對陣雙方量的差距太大了,而且來人皆是不可忽視的高手精銳,不像能以一敵百的那些平常江湖之人!
如此宏大的陣仗,這些人不可能按耐著一直不上山的!李玄想到此處,便又即可起身準備趕路。
楚易凡急道:“李兄,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要你先避其鋒芒,或許你沒在青霞山,而眾人又懼於青霞山威名,或許能暫時拖過去,容後再想其它應對之法吧!”
李玄淡然道:“無妨!更何況師尊乃貧道至親之人,如今年事又高,如何能讓他老人家為我擋著這些凡俗瑣事!”
言罷,李玄便身形疾閃,飄然急行而去。
“李兄!李兄!…”楚易凡還想叫住李玄,試圖勸說,可李玄毫不回頭地遠去了。
“唉…!”楚易凡輕嘆了口氣,而後縱身上馬,向著李玄的方向跟了上去。
青霞山腳,各方勢力齊聚!魚龍混雜的,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前來瞧熱鬧的。
王瀟此時騎馬立於一金玉馬車之旁,一身如墨黑甲,手執九曲長槍,甲名墨淵寶甲!槍名九曲迴旋槍!
這一套裝備正是大楚一統的大功臣、前任輔國公王忠所傳!王忠曾憑此裝甲長槍,於戰場之上可謂是所向披靡!
王瀟身後站著端木雲與王子傑等人,再往後便是一眾黑甲衛與十大宗派之人,那萬餘大軍分散於各處要地,將這山脈之中獨立著的青霞山給團團圍了起來。
王瀟恭聲向馬車內問道:“父親,人已齊聚,我們何時上山?”
馬車內王忠的聲音傳出:“這青霞山道玄門,你祖父曾有遺言叮囑不可招惹,可此番為了晨兒,便不管龍潭虎穴也定要將之夷為平地!你且吩咐十大宗派之人作先鋒部隊,讓他們先探探這道玄門的深淺。”
“是!”王瀟躬身應到,隨後看向端木雲,使了個眼色,揮了揮手。
端木雲輕點了點頭,而後走向十大宗派之人著手吩咐去了。
金玉馬車的內裡空間很是寬敞,內裡中央擺放著一小張玉石桌子,其上瓊漿鮮果陳列,兩人正悠閒對坐而飲,一位小巧玲瓏的漂亮少女正把著酒壺侍奉於側。
輔國公王陽明年過六旬鬚髮半白,健碩的體格、方正的面孔,自帶著一股蕭殺之氣與上位威嚴,或是由於痛失愛子,神形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對面那人則是須發皆白的瘦小老者,奇異的是這老者面色紅潤、天庭飽滿,自有一副鶴髮童顏之相。
王陽明小飲一口美酒,對面前老者開口道:“向老,這青霞山道玄門果真有那般厲害?”
向老撫了撫髯角,緩緩說道:“比老夫所言或要更加強大,不過其甚少入世,門下弟子亦無後繼,歷經滄桑,或許如今門人已不多、實力有所削弱也不一定。”
向老也自飲一杯,繼續道:“不過少爺心意已決,便不要在乎其強大與否了,何況目前聲勢我們可也並不弱小。”
王陽明目光鋒利,堅定道:“此事亦不完全為了晨兒報仇,我王府欲要收編掌控這宗門勢力,那麼這傳說級別的幽冥殿、神羅宗與道玄門便是遲早要面對的!幽冥殿神出鬼沒不知所蹤,神羅宗遠在海外飄忽莫測,眼下也只有這道玄門有據可尋,恰也加之晨兒遇難、有了名頭,乃絕佳時機也!不過關鍵還是全要倚仗向老您了!”
向老點了點頭道:“此老夫份內之事也,我與王忠兄弟乃忘年之交,亦師亦友,他將老夫敬如師父,而老夫也只有他這唯一朋友,他臨別之際將王府託付於老夫照應,如今卻讓他的孫輩死於非命,老夫如若不讓兇徒付出相應代價,那往後九泉還有何臉面去見故人!”
王陽明恭敬舉杯敬向向老道:“多謝向老!如這道玄門已無像樣之人,自然也不必勞煩您老出手,若還有老一輩的怪物存在,那便只能倚仗您老了!”
向老沉聲道:“如道玄門真還有老輩之人,那老夫也不敢說能應對得了,不過定會全力以赴,春來秋去一百九十餘載了,老夫也早已無畏懼之心了,這把老骨頭能用在關鍵之處實是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