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漠然的李玄,此時正離開皇城往青霞山趕去。
幽冥鬼使的那番話語讓他頗為擔心青霞山的情況,自己此番事故或要攪了青霞山與那老頭長久的安寧了!
一路行來,他已不記得打發了多少為了賞金或是自詡正義之人的攔截,飽飲鮮血的忘川劍已猩紅通徹,那散發的殺意與魔氣,更是愈發深重。
“魔道李玄,留下你項上人頭來!”一聲高呼,自李玄側方傳來,一個壯年漢子隨著音落已站於李玄面前。
儒雅而又不失豪氣,手持鑲玉寶劍正面帶怒容地打量著李玄。
李玄已是見怪不怪,估摸著這一路行去青霞山都逃脫不了被人糾纏了!這幽冥鬼使散佈訊息之時,竟也把青霞山的位置與必經之路線都傳播了出去。
李玄也打量了一番來人,漠然道:“你卻比之前幾人確實厲害了一些,貧道不欲傷人,你好自為之!”
大漢一聲大笑:“哈哈,魔道果然張狂!吾乃劍痴陳濤是也,未曾想到還有人能在吾面前如此口出狂言!”
李玄道:“哦,劍痴?這麼說來你的劍法造詣極高咯?”
陳濤怒道:“高與不高手下見真章!不跟你這魔道爭這口舌,吾這就取你人頭,為蒼生除害!”
陳濤說完,手中寶劍已迅疾而出,快速的出劍讓人只覺寒芒如流星,密密麻麻的星星點點從四面八方罩向李玄。
李玄在劍光之中若閒庭散步,飄渺步法施展出來,這陳濤的劍光竟然連李玄衣角都觸碰不到。
陳濤一番招數施展無果,收劍退了回來,怒道:“傳言魔道李玄如何了得,卻不成想只會躲躲閃閃的不敢接招!”
李玄漠然道:“就你這般劍術修為也配自稱劍痴?!”
陳濤道:“這是江湖朋友所贈之稱號!是某憑真正實力而換取的!你一個不敢接招的魔道,如何敢評論吾之名號?若有本事,便出招來戰,不要仗著自己的身法還不錯,卻只知道躲閃!”
李玄被這自信滿溢的陳濤這番話語給說得是又好氣又好笑,神色微變,正色道:“劍為皇者,君臨天下!一劍之威,莫敢不從!你自稱劍痴,卻連劍之奧義都一竅不通,似雜耍一般!”
李玄邊說著,手中忘川已出鞘!通透詭譎的猩紅之色、濃烈陰寒的殺戮之氣,讓面前的陳濤驚得面色鐵青。
感覺到自己手中寶劍莫名顫抖的陳濤,看著李玄手中詭異猩紅的忘川,心中瞬時一陣膽怯!他感覺自己來找這李玄,便是一個天大的錯誤,這股氣勢與威壓便已幾乎讓自己迷亂膽怯,正是未戰先敗的不詳之兆啊!
“意劍—君臨天下!”隨著李玄一聲大喝,忘川劍劍身直挺,指向陳濤,一道猩芒似從忘川劍尖湧出,徑直沒入呆立著的陳濤胸口,而後消失。
一陣涼風拂過,忘川已回鞘,李玄緩步從陳濤身側走過,遠去。
呆立的陳濤渾身大汗,面容極盡扭曲,四肢顫動不停。
一刻鐘、兩刻鐘…,終於陳濤動了一下,他一直想掙扎著踏出步子,可大半天過去了,才勉強出了這一步!而且因為極度的不適應與不協調,整個人都跟著摔倒在地!
忘川劍的那股猩芒,將陳濤帶入了無間煉獄一般,看到那猩芒之時,陳濤便被無盡的恐懼與絕望所淹沒!因為恐懼,他連自己的身體都已無法支配。
李玄的那一劍,並沒有傷及陳濤的身體,可卻擊潰了他的意志與精神!沒有靈魂掌控的身體,便如當下的陳濤,連簡單的走路都已如同奢望一般不能如願!
天色已是響午,可李玄並未打算找地方休息或是進餐,一連幾日,他都是晝夜趕路。
青霞山離皇城頗遠,他只有這樣不停歇的趕路才能儘快回到。
雖然老頭子的修為不至於讓他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自己闖的禍,他也想自己解決,不想驚擾到老頭子,而且照目前情勢來看,圍捕他的人必是不少,弄不好此時的青霞山都已被圍起來了吧。
“來人可是李玄?”道路中央又出現一個攔路的大漢。
李玄抬眼看去,只見來人短鬚粗眉,四十來歲、身材魁梧,正席地而坐,一柄大環刀立於面前。
“正是貧道,其它閒話少說,你報了名號劃下道來便是!”李玄說到。
“哈哈哈,沒想到魔道李玄,竟還有幾分氣魄!吾乃刀霸張揚是也,刀上修為或不及狂刀門的顧北川,卻也自信有些造詣,故特來會一會你這魔道。”張揚性子本也頗為爽快,見李玄不甚做作,卻也有些欣賞。
李玄嘴角扯了扯,說道:“刀霸?前者剛有個劍痴,又來一個刀霸?為何爾等修為平平,卻為何都喜歡取些名不副實的名號呢?”
張揚臉色一變,大環刀已入手,“既然你出口嘲諷,本尊便讓你見識一下何謂刀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