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過我得想想這忙怎麼幫。”
這個回答就夠了,徐美鳳笑了,躺靠在床上,多少有點神情舒緩。
“華北.”
對周清和來說,出上海簡單的很,物資天天在跑,憲兵押運,誰敢攔?
可現在華北的情況,日軍萬人掃蕩,他就算把物資快遞過去,紅黨的人似乎都沒辦法從火車站接過去,然後穿透日軍的封鎖,安全的運回基地。
總不能讓憲兵一路押運,親手把糧食交到紅黨的手中吧?
日軍華北方面軍上一任司令官叫多田駿,因為百團大戰的失利已經被憤怒的東條處置了,現在的司令官是大將岡村寧次。
這傢伙看他的重慶戰略就知道,心思縝密,詭計多端,而且擅長特務戰。
進是不好進了,那就讓他們退吧,養了東條這麼久,也該讓他出出力了。
周清和有思路了,“東西我來想辦法,我會讓岡村寧次收兵,到時候留出一條路把貨給你們運出去。”
“你能讓岡村寧次收兵?”徐美鳳震驚的無以復加。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周清和笑了笑:“不過也不一定,反正我先試試,實在不行,方法也還是有的,只是稍微麻煩點,比如,我得想辦法去搶兩架美國人的飛機飛到晉西北給你們丟空投去。”
嘶,真是大手筆!
徐美鳳眼神泛光,笑著問道:“你現在在日本人那裡做到了什麼級別?”
“小人物,小助理一個。”
“嘖~”徐美鳳也不問了,說道:“不管結果怎麼樣,對你這次幫忙,我一定記在心裡,謝謝,非常感謝,還有一件事可能不太好意思,就是錢的事得慢一點。”
徐美鳳揭開被褥下床,從衣櫃裡拿出了個盒子,裡面是兩根小黃魚。
“這是定金,剩下的錢等我把房子賣了再給你,行不行?”
“你要賣房子?”周清和掃了一眼這樓,“現金才兩根小黃魚,那為了這些藥品你豈不是要把所有樓全部賣光?”
“現在比較困難,經費有點少。”徐美鳳只是笑笑:“幫幫忙吧。”
“賣了多可惜,都沒經過我這個租客同意。”周清和想了想道:“錢我就不收了.”
“那不行,我怎麼好意思讓你自己出錢,這錢你又沒辦法報銷。”
“你在上海戰鬥也要一個落腳點,賣了房子你住哪?以後怎麼戰鬥?聽我把話說完。
錢我就不收了,寫借據吧,不是你的,而是延安的。
你幫我帶一句話上去,我聽說延安那位書法精湛,他寫的借條,每個字我贈送十箱磺胺。”
“你說真的?”徐美鳳瞪大眼,磺胺啊,一箱磺胺值一棟樓啊,還得是法租界的樓!
真就是一字千金,不對,這都一字萬金了。
“當然是真的。”周清和也得留點蹤跡,做好事不留名幹這一行可不興,名字可以不留,但是憑據得留。
周清和繼續說道:“借據上別寫我名字,延安也不是百分百安全之地,你對誰也別說是我借的,不管是你的上級還是上上級,藥品的事情不行,華北撤軍的事情也不行,洩露一次,我們就關係斷絕,至於借據,名字空著,他寫他借,以後我憑票兌付就行。”
“那日期有限制麼?”
“十年以上,放心了吧。”周清和笑笑。
那真的是放心了,徐美鳳聽出了一個資訊,周清和絕對相信紅黨還能存活十年以上不滅,這可比那些脫離隊伍的人信心是強烈的多。
這個借據的成本很貴的。
“我一定傳達上去。”徐美鳳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笑著問道:“該怎麼報答你的恩情?”
“你好好活著就行。”
說話間,愁容滿面的劉一丹買了菜回來了,進來看了眼她媽媽,問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