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卡著時間再次來到了顧知言家樓下隱藏行蹤。
今天沒有審訊任務,按照顧知言的下班習慣,到點就會開溜,沒意外的話,十五分鐘後就該到家了。
果然,十七分鐘後,顧知言的車牌出現,顧科長把車停在樓下,很快就上了樓。
顧知言有沒有順利收到資訊,那就看待會下不下樓了。
至於為什麼不五點半放,而是中午放,很簡單,中午要上班,人少,晚上人可就多了,人多眼就雜。
“嘖,也不知道顧大科長髮現自己身份被撞破,這臉色該是個什麼模樣。”
可惜看不到,周清和有些遺憾。
樓上,顧知言心情有些沉重。
在這四下無人的走廊裡,在回家的時候,他才能有一些空間展露自己的真實內心。
有一個人還在祁衛的手上,現在的狀況是還好,沒怎麼受刑訊。
但是人只要進了特務處,流程過下來,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那只是時間問題。
扛得住,咬緊牙關不說,結果就是重傷。
扛不住,想說,那他就得負責送走。
對受刑的人來說,最讓人絕望的是沒有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只有遙遙無期的痛楚。
對他來說,最讓人擔心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就在他回家的時候,有人開了口。
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審訊室,這是無法掌控的事。
危機感在逼近。
想了很多辦法救人,但是想從特務處救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唯一的辦法,就是老王能抗住,一直扛到重傷不得不去醫院搶救,那是唯一的逃生機會。
現在周清和別插手進來,這是他最希望的事,要不然人打一半被周清和簡單救治,那就徹底完了。
好在周清和這段日子常去學校,不在特務處的時間還是多的。
想辦法找點機會,給老王弄成感染或者中毒,逼祁衛放人去醫院
想到這頭更疼了,周清和在,這操作可太難了。
事後檢查一查中毒或感染的原因,這怎麼可能躲得過周清和的眼睛?
誰敢和周清和比醫學知識?
難以下手
腦中思考著辦法,顧知言一如往常的開啟房間大門,腳步一頓,地上的東西馬上引起了他的好奇。
沒有信封,連信都不是
不過當他撿起地上的紙條,並且看了內容,好奇是顧不上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幾乎在一瞬間升騰起來。
一句交換被捕人員的提示幾乎瞬間戳穿了他的偽裝。
“陷阱?還是甄別?黨調處還是祁衛?”
顧知言站在門口看著內容,一動不動站了有一分鐘。
接著他慢慢把紙條搓揉捏在手心,拔槍,巡視房間,檢查竊聽。
無功而返。
他皺眉環視著屋內,再次巡查了一遍,走到吧檯的酒櫃,倒了一杯紅酒,藉著喝酒的功夫,向著窗外的樓下看去。
一寸一寸的查詢著祁衛人員的蹤跡。
一無所獲,顧知言又喝了一口酒,放下了酒杯,馬上出門。
下樓,上車,車子朝著特務處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