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本是賈母用慣了的丫頭,深諳賈母喜好。
賈母見鴛鴦雖然攀了高枝,但是並未曾忘本,心裡倒也歡喜。
閒話幾句之後,賈母將屋裡除了鴛鴦之外的丫鬟統統攆了出去。
賈環便知道賈母有要事相商。
不出賈環所料,接下來賈母說出她的來意。
聽完賈母之言之後,賈環不由冷笑起來。
不得不說,王子騰還是有點本事的,居然猜到明年崇康帝要重用他,並且還是任武職。
不得不說,這傢伙眼光還是很毒辣的。他只不過是猜錯了一點,他以為崇康帝會讓他去三大營。
但實際上,賈環資歷遠遠不夠,去三大營的話,掣肘太多,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掌控局面。
崇康帝其實是要讓他訓練一支新軍出來。
不過王子騰猜不到這一點,實屬正常。
只是這王子騰未免將別人都當成了傻子,他以為他那點小心思別人都看不出來嗎?
想到此處,賈環不由說道:“老祖宗,且不說我明年能不能真個在軍中任職。便是真的能,我為何要用王子騰?”
“老祖宗別說什麼我四大家族同氣連枝等話語,孫兒只問一句話,當今聖上惡了王家,剝奪了王子騰所有職務,褫奪了王子騰爵位。我偏去用他,是要和當今聖上對著幹嘛?”
“再者說,王子騰想到我手下任職,安的什麼心思?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無非是想在我麾下大展神威,行那鳩佔鵲巢的事情,試圖將來取我而代之。”
“如此狼子野心之事,他王子騰和王家以前乾的還少嗎?我不信老祖宗看不出來。”
賈母被賈環說的老臉一紅。
她還真的沒看出王子騰的野心來,不是賈母愚蠢,實是她懂的更多的還是內宅手段,對官場手段,知之甚少。
當然了,環哥兒猜測的未必就正確。
王子騰未必便真的存著這等心思。
但是對賈家來說,不管王子騰存沒存著這等心思,只要有這種可能性,這種人就斷然不可用。
想到此處,賈母不由說道:“環哥兒,這倒是老身考慮不周。到時候老身便回絕了他也就罷了。”
賈環冷笑道:“這件事情,我料定是有人求到老祖宗身上,老祖宗才來走這一遭兒的。”
“我也是奇了,她到底是賈家婦還是王家女?如今賈家自身難保,她竟然還一心想著要幫王家?”
“自家祖墳都哭不過來了,還有心去哭亂墳崗子去?也是咄咄怪事。”
聽到賈環的話,賈母不由一驚,她忙是問道:“環哥兒,你此言何解?我賈家如何自身難保了?”
賈環忍不住嘆道:“老祖宗何必明知故問?王子騰有一句話說的是不錯的,我四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王家遭殃,我賈家難道還能獨善其身不成?當日我就曾提點過,我們家的那些奴才旁支,該查的查,該懲的懲。結果我的話倒成了耳旁風。”
“只是若好便罷了,若是不好,這些賬,統統都要算到我賈家頭上來的。老祖宗只看著便是,這年前年後,清算怕不就要來了。”
賈環的確說過此言,不過當時榮國府管這件事情的人是賈赦。
賈赦哪裡管其他,只知斂財。只要給他錢,他便什麼都不管不顧。
榮國府那邊,當時除了賈環處置的賴家等惡奴,其他的統統都沒處置。
倒是寧國府這邊,自賈環當家之後,不管是惡奴還是作惡的寧國府旁支,全都被賈環自己處理掉了。
而賈母聞聽此言,不由大驚。
她忙是問道:“環哥兒,如此我賈家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