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答道:“那恐怕是你先前不夠了解你的內兄,老漢清閒,那天觀察他們好一會,那兩人並不像新婚夫婦,他們趕路又爬山,一會揹著、一會抱住,彼此間配合十分默契,一看就是老夫老妻了!”
永琪聽的心內一團火,手掌發麻,恨不能此刻將胡云川狠揍一頓。
瑛麟在一旁補充問道:“想必他的夫人,一定十分貌美了?”
老漢搖了搖頭,擺手答道:“沒看清,那天只跟你家兄長搭了話,他那位小娘子蒙著面紗,站的遠,也沒跟咱們說一句話,只看得出身形!”
永琪心裡悶悶的,雖然不敢肯定老漢嘴裡說的人就是懿澤,但男的是胡云川總錯不了。胡云川喜歡懿澤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事實,好不容易爭取到懿澤的同意,帶懿澤離開,之後斷然不會離開懿澤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所以這個有身孕的女子一定就是懿澤。
想到這裡,永琪火冒三丈,不想再聽眼前這個老人講話,他轉身飛奔到勒得海邊上,搬起一塊大石頭,重重的砸入水中。
瑛麟跟著跑到了湖邊,喊道:“王爺,你這是做什麼呢?”
“不要管我!”永琪吼了一聲,踹著岸邊,腳下打滑,差點滑了下去。
瑛麟忙抓住了永琪的衣服,將他按坐在地上,勸道:“你這是何必呢?他們之間本來就不是一天兩天了!”
“閉嘴!”永琪又吼了一句。
瑛麟無奈的坐在永琪身旁,一言不發。
永琪突然抓起胡云川的畫像,撕了個粉碎。
瑛麟見狀,料想永琪此刻一定恨不得殺了胡云川,心中暗自欣喜,永琪越是憤怒,對她越有利。她心知肚明,懿澤是神,而她只是一個凡人,她當然是不可能除掉懿澤的,她能做到的最好辦法,就是在懿澤和永琪之間架起一個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鴻溝。
胡云川在女君殿的牆上鑿了半天,也不過還是鑿下一些碎石粉末,卻把他的劍都斷成了幾截。
可懿澤的身體卻石化的越來越多,從腳腕到膝蓋、到腰間,她感到腹中的動靜越來越弱,她想,她又要失去一個孩子了。想到這裡,懿澤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
胡云川看到了懿澤的眼淚,痛哭流涕的走到她身旁,抿著她的眼淚說:“不要哭!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懿澤搖了搖頭,含淚答道:“不是我……是我的孩子,他快要死了,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讓我的孩子,先我一步死去……”
聽了這句,胡云川也心痛極了,腹部一旦石化,孩子自然比懿澤更早死去。就算晚一會能救回懿澤,孩子恐怕救不回來了。他深深懂得,身為母親的懿澤,已經承受了一次又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那滋味,一定心如刀割,他這麼在乎她,怎麼忍心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他必須趕快想出辦法。
胡云川想到了龍錫杖,他飛奔到白色石門外,蹦上去取下龍錫杖。沒有了龍錫杖的石門即刻開始下落關閉,胡云川敏捷的從地上滾了進來,在石門落下之前滾回了女神殿。
時間緊迫,胡云川又忙站起,雙手緊握龍錫杖,將龍頭對準“女神殿”三個字下面的牆壁,衝了過去,龍頭與牆面相撞,發出偌大的聲響,可牆上還是隻掉下了一層牆灰而已。
胡云川想,他大約是沒有資格使喚龍錫杖的,於是又火速到懿澤身邊,抓起懿澤的手,一起握住龍錫杖,奮力將龍錫杖擊向牆面。
這一下,牆面終於有了斑斑裂痕,碎石和土一點一點的往下掉,胡云川嫌這掉落的速度太慢,後退幾步,加速向前跑去,用身體一下子撞在碎裂的牆壁上,碎石和土砸了胡云川一身。
可是他成功,他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原來,女君殿和外界只有一牆之隔。
他們從歷史長廊進入女君殿的道路一直是下坡,等同於在山內下山,此處已經離山腳下不遠,鑽出牆洞,他一眼就看到了勒得海。他想,或許這一切就是懿澤的先人在數萬年前做好的安排,讓後人危難之際有一次重生的機會。
胡云川沒有時間想太多,他必須在懿澤的腹部石化之前將母神之淚、勒得海之水取回來。他帶著一身土灰飛奔下山,跑的太快,絆住了斜著生長的一棵樹露出的樹根,一下子滾下山去。他卻嘴角微揚,暗自慶幸,因為滾下山要比跑下山快的多。
下山後,他一路跑到勒得海邊上,卻忽然想起沒有盛水的容器,又沿著水邊小跑,邊跑邊看哪裡能找來一個盛水的容器。
瑛麟一眼瞄到了胡云川,雖然他的頭上、身上都沾滿了土,也比先前守了不少,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她輕輕的拍了拍永琪的肩膀,微微笑道:“王爺,您正在找的那位內兄,他來了。”
永琪順著瑛麟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是胡云川,他渾身帶著泥,正在往這邊跑來。
永琪立刻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向胡云川,大喊:“胡云川!你把懿澤藏哪了?你快把她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