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問……哦,在市私立醫院。”王蒙的話說了一半,聰明地換了一個說辭。
“謝謝,王特助。”宋唯一扯了扯嘴角,讓王蒙開車,送他們過去。
“去醫院。”一開始,裴逸白沒有多想,以為宋唯一所說的去醫院,是去看趙萌萌。
畢竟,對她這一位好友也有耳聞,再者看在“小妹妹”的份上,他這個當“大哥哥”的,也該去看一看。
只是沒有想到,到了裴承德病房外面,宋唯一卻將嬰兒車交給裴逸白,讓他帶著寶寶進去。
這下,裴逸白髮覺不對了,警惕地看著宋唯一。“你不進去?”
“嗯,我在外面等你。”宋唯一微笑。
她確實屈服了,在裴太太那樣說的時候。
只是,她做不到原諒裴承德,所以她不會進去。
但裴逸白,是他的兒子,宋唯一不希望他將來留下什麼遺憾。
“這裡面,不是你朋友趙萌萌?”裴逸白已經猜測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
“不是,進去吧,裴逸白,他想見你。”宋唯一苦笑。
剛才,王蒙也私底下說過,裴承德最近的情況很不好,隨時有一天可能都會……
“但我沒有同意,不是嗎?”裴逸白麵無表情地問。
他沒想到,宋唯一特地要求回國,不是為了趙萌萌,反而是他。
面前只有一扇門隔著,但對於裡面的人,裴逸白此刻的內心,很平靜。
“我不希望你和他留下什麼遺憾。”說著,宋唯一的手摸上門把,輕輕一轉。
病房門確實沒有鎖,而她,順勢推開門,對著裴逸白的後背一推。
嘴裡默唸進去。
她的這個舉動,叫裴逸白措手不及,還沒回過神,一隻腿就慣性前傾了一步。
而這聲音,也驚動了裡面的人。
裴太太守著,病床上的裴承德瘦得不成人形,臉上帶著氧氣罩,雙目緊閉,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房間裡突然多了人。
裴太太愣愣地看著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兒子,頓時紅了眼眶。
她連忙起身,帶著啜泣聲,紅著眼眶對裴逸白說:“你總算是來了,你爸他快等不下去了。”
她以為昨天的電話,是被宋唯一故意掐斷的。
所以,裴太太渾渾噩噩掛了電話,直接放棄了。
“孩子也來了。”裴太太擦了擦眼淚,看著兩個可愛的小孫子,恨不得放聲大哭。
只是,似乎是少了一個人。
裴太太的目光左顧右盼,找了好幾回,也沒見到宋唯一。
“不用看了,她沒有進來。”裴逸白淡淡的告訴裴太太。
“在外面?”裴太太下意識問。
“嗯。”
她還像問點什麼,裴逸白卻推著自己的兒子,一直走到病床的面前。
那個瘦削不成人形的男人,正是他的父親裴承德。
裴逸白靜靜地看著,裴太太跟了過來。“已經兩三天沒有清醒了,一直在昏睡。你爸以前對宋唯一做的確實太極端,包括我也是。只是看在他都快……的份上,你就不要再沉浸於仇恨了,好嗎?”
裴逸白的目光掃了裴太太一眼。
“您之前,給宋唯一打過電話?”否則,宋唯一怎麼會知道?
自己的父親快病逝了,只是母親卻一味的找宋唯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