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暖,裴逸白將宋唯一扶到沙發上,並沒有注意宋唯一的表情,只是目光緊盯著她腫起的腳踝。
“腳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受的傷?”說著,將她的腳抬起,放在沙發上。
被紗布包著的傷口隱隱滲透出血絲,應該是宋唯一走太急,導致傷口裂了的原因。
“我偷偷跑回來的,家裡多了人看守,我只好把床單剪碎了,從窗戶那裡下去。”
床單能有多長,而且能承受的力氣能有多重?裴逸白的臉頓時犯冷。
“不會給我打電話嗎?從二樓摔下去的結果,你知道嗎?腳不想要了?”剛才沒發脾氣的男人,這個時候驀然地冷了臉,怪嚇人的。
宋唯一心裡發甜,卻一點也不覺得委屈,急急忙忙解釋:“不是的,其實挺牢固的,就是不太夠長,離地面還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過問題也不嚴重……”
正當她表明心志努力解釋的時候,腳腕上被裴逸白一捏,痛得宋唯一殺豬般叫出聲來。
“啊,裴逸白,你謀殺啊?”宋唯一紅著眼眶委委屈屈地問。
“不是你自己說的不嚴重嗎?我不過是檢查檢查。”
“你……”宋唯一氣結。
雖然嘴裡說得不客氣,裴逸白看完之後,卻讓她坐著別動,自己則是起身,找了許久,才在電視櫃下面找到一個簡單的醫藥箱。
回來要處理她的傷口,卻發現宋唯一的眼淚流了一臉。
他的動作定格,這一刻,裴逸白甚至有種不知所措的情緒,看著咬著唇,卻不敢哭出來的女孩,心裡有點麻麻的。
他不喜歡看到宋唯一流淚,這個女孩該是沒心沒肺的,該是歡歡喜喜的,而不是這般委屈的,連哭了,都不能發出聲音。
裴逸白放下醫藥箱,坐了下來。“好端端的,又哭了,是我剛才捏痛了?”
其實,聽到她慘叫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
宋唯一淚眼朦朧地點點頭,“對,痛死了,我就是隨口說說不痛,你竟然真的信了。”
裴逸白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表情難得尷尬起來,好像他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女孩一樣。
見宋唯一可憐兮兮的,心裡終究是不捨,將她抱到腿上,放好,輕拍她的肩膀。
“別哭了,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宋唯一一邊啜泣,一邊點頭。“對,你怎麼會是故意的呢。”
見她這點條理還是明白的,裴逸白點點頭,然而宋唯一下一句話,他就笑不出來了。
“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意的而已,反正本質都差不多。”
所以,他的手就直接僵在原地了。
宋唯一不客氣多了,將腦袋靠在他的身上,眼裡鼻涕糊了裴逸白一身,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裴逸白額頭抽了抽,視線強行在胸口那片溼漉漉的衣服上移開。“要哭的話,就哭出聲來吧,別忍著,哭了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