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過了一個多時辰,派去的人仍未回來,不知營州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李恪是否還在營州。(頂點手打
阿史那奇缽兒的汗帳,已經成了長孫無忌專用的了。大帳之中,長孫無忌和王平安坐在地圖前,對著營州地圖,商量對策。
長孫無忌道:“按理說,史愛國早就到了營州,聖旨也早就給李恪宣了,如果李恪聽話,那他此時就會在營州等著。可是,我大軍行進,聲勢如此浩大,他怎麼不派人來聯絡呢?”
王平安指著地圖,道:“營州附近,地廣人稀,城外幾乎沒有百姓居住,那麼李恪不知道咱們到來,也是有可能的。”頓了頓,感到李恪不知朝廷大軍到來,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又道:“或許是他不想派人來聯絡,有點別的原因吧”
長孫無忌嗯了聲,道:“李恪這個人,麻煩之極,這麼多年了,不管老夫用什麼辦法,都不能把他剷除,而他自己也不消停,沒事總想著給老夫找點事兒,實在可惡之極。無病,他不派人來聯絡,你說會有什麼原因呢?”
王平安搖頭道:“這個難說,史愛國在宮裡失了勢,心裡肯定是不會痛快的,就算他不會和李恪談什麼具體的,但言語之中定會流露出不滿之意,李恪要是看出其中意味,沒準又會有什麼新想法呢。李恪的心思,還真是難猜呀”
長孫無忌指著面前的地圖,又道:“如果他有什麼新想法,卻要面對十萬突厥兵,他的想法也不可能是別的,除了逃走,繼續找地方逍遙之外,難不成他還敢起兵開戰麼無病,你看看,如果他要逃走,會逃到哪裡去?”
王平安看著地圖,想了想,道:“不太可能往東逃,東邊是高句麗,雖然現在高句麗還是我大唐的敵國,可是高句麗的割據勢力卻是分成兩派,有想要繼續反抗我天朝的,也有盼著我大軍入境,他們混水摸魚的,心思並不一樣。所以說如果李恪向東逃,那沒準他還沒等找到盟友呢,就得先被敵人給砍了”
長孫無忌點頭道:“老夫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如果往東北方向逃呢,那裡部落林立,兇人遍地,象李恪這種身嬌肉貴之人,可沒那種膽子,去鑽東北的老林子。如此,只剩下西北了”
他用手一劃營州的西北,道:“好大一片土地啊,這裡可是突厥人的地盤,而且還是沒有歸順的突厥人的地盤。”
王平安嗯了聲,道:“沒有歸順的突厥人,看到了歸順突厥人的好日子,如果李恪要是逃到他們的土地上去,那十有**,得被突厥人給抓住,送到咱們的軍中,以便換取好處。”
長孫無忌嘿了聲,道:“如此說來,李恪是無處可去了?”
王平安笑道:“不錯,只要他不傻到透腔的地步,只要他的謀士們還有那一丁點的腦子,那麼李恪現在就哪都不會去,乖乖地留在營州,等著咱們去接他回長安。”
長孫無忌哈了一聲,道:“這麼說,他是繃架子呢,想讓咱們去求見他呀”
王平安笑容消失,忽然道:“不對,這事怕是有蹊蹺”
長孫無忌道:“什麼蹊蹺?嗯,老夫也覺得這事有蹊蹺,可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出哪裡不對勁兒”
王平安道:“我在雲州待的時間可不短,舅父大人你從長安來是走的水路,時間也用了不少。而如果長安發生的事,是透過陸路報的信,那麼營州的李恪,怕是早就知道武媚娘在長安起了妖娥子啦”
長孫無忌啊了聲,道:“可是,武妖女的事和李恪有什麼關係……啊,知道了,李恪必會想辦法利用這件事的”
長孫無忌比王平安稍晚了一步,明白了此事的危險性
李恪為什麼會這麼消停?他身為“罪人”,卻不主動來巴結王平安,因為他看到了長安的事故,知道他可以從中得到好處。渾水摸魚,水不渾,如何摸魚?
李恪再笨也會清楚,他不回長安是不行的,而回到長安後,一時半會兒,短時間內,李治是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就算是雞蛋裡挑骨頭,也得先把雞蛋打碎了才成,打碎雞蛋,然後在蛋黃蛋清裡挑挑,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呀
而長安出現了一個兇悍的寵妃,這個寵妃又和長孫無忌不對付,長安朝廷這汪水算是渾了,李恪只要在這段時間裡,巴結成武媚娘,成為現在急需擴充勢力的武媚孃的一名打手,專門來打長孫無忌,那武媚娘說什麼也得保住他,他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患難之交”,絕對的同袍戰友啊
武媚娘在幾年之內,是肯定能保得住李恪的,李治不至於這麼快就殺了他,而李恪在和長孫無忌的鬥爭中,就算不勝不負,打個平手,可他也能發展勢力,搶皇位他是沒指望了,可自保卻是絕對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