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嘆了口氣,道:“一個小孩子,怎麼能讓大人去看她,讓她過來吧!”
褚夫人氣道:“你要是不去見,也就罷了,卻是不能讓她來這裡的,再嚇著她可怎麼辦!”衝王平安招手道:“大聖安,走,看你侄女去!”
王平安沒動地方,道:“嬸嬸,你現在還下不得樓,還要再用針的。”
“可老身覺著好了呀!”褚夫人揉著腰道。
王平安搖了搖頭:“哪有這麼快的,嬸嬸當我真會巫醫之術麼,小侄安是安了,卻非大聖啊!”
他仍叫褚夫人活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重新給褚夫人用針,這次用針的時間就長了,足足兩刻鐘,不象第一次那樣,連一刻鐘都沒有到。
第二次用針之後,再讓褚夫人活動,不能稱得上痊癒,但腰疼的症狀基本消失,這兩天注意一下,不需要再用藥,便就能好了。
褚夫人揉著腰,道:“好侄兒,你的醫術果然高明,用針扎扎,老身這腰就好了,少遭不少的罪!”
王平安道:“並非次次都這麼快的,得看具體情況,小侄在……在徐州時也給人這麼用過針,但有些病患,需用針三次才能見好,有時還要配合著火罐來!”
褚夫人嘆氣道:“老身這病不算嚴重,也不古怪,但文文的病就怪了,你隨老身來。”她看了眼褚遂良,道:“老爺,你就別跟過來了。”
褚遂良長嘆一聲,走到窗邊,望向下面的洗筆池,再不說話,更不開玩笑了。
王平安跟在褚夫人的身後,並沒有下樓,而是穿過一條二樓上的走廊,拐了個彎兒,來到一座非常精緻的小門外。
褚夫人一手叉腰,扶著她的腰,在門外轉過頭,衝僕婦們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婦人們齊聲答應,紛紛轉身離開。
褚夫人推開門,王平安見門裡面是一間**的小廳,估計後面才是臥房。兩人進了小廳,褚夫人將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王平安不要出聲,她則輕輕地走向裡面一扇小門。
王平安當即停住腳步,留在當地,心想:“看來那孩子怕吵,不知是什麼怪病。”
褚夫人極輕極輕地開啟小門,向裡面張望一下,又關上了小門,回身衝王平安打了個招呼,又出了小廳。
關上房門,王平安道:“嬸嬸,你的腰剛好,莫要多走動,循序漸進地活動才好。”
“曉得,老身在樓裡走走,不礙事的。”褚夫人說道。她拉著王平安到了回欄,見左右無人,這才道:“好侄兒,長孫夫人說過你行,老身想她的話不會錯的。咱家小孫女的病,是被你褚世叔嚇出來的。”
王平安哦了聲,道:“嚇出來的,有何症狀?”
褚夫人臉上表情又是氣憤,又是無奈,她道:“咱們褚家名門高第,那是不用說了,男子個個飽讀詩書,就連女孩兒也不例外。前天你褚世叔教文文寫字,她寫的不夠好,你褚世叔便吼了她幾句,結果把這孩子給嚇壞了,竟然戰慄不止,叫了幾聲冷之後,便再無法說話了!”
王平安皺眉道:“照嬸嬸這般說法,文文的病是心病啊,如用藥石,怕是不會快速見效,甚至要換好多個方子,才能找到對症的藥劑啊!”
褚夫人嘆了口氣,道:“家醫也是這般說的,不敢開出藥來,就怕吃錯啊!老身怕把孩子的病耽誤了,便催著你褚世叔,趕緊把你請來。”
王平安道:“心病還得心藥醫,只是不知文文還有什麼不適之處,小侄必須都知道才行。”
褚夫人猶豫了一下,看樣子是有些難以啟齒,但她想了想,仍舊說了出來。她道:“那日,文文得病後,老身照顧她,發現她來了天葵,可能是因為這個……”說著,她嘆了口氣。
王平安按了按額頭,怪不得褚遂良沒有跟過來,原來是這個原因。他道:“是初潮?”
褚夫人嗯了聲,點了下頭。
王平安心想:“原來是文文的青春期到了,正是最敏感的時候,褚遂良對她大吼,把她給嚇得說不了來話了。”
見王平安皺眉不語,褚夫人問道:“怎麼樣,這病以前看過沒有,能治嗎?”
王平安展顏一笑,道:“看過,知道了病根兒在哪,這病就好治了。不過小侄得進去看看文文才行,光靠聽嬸嬸敘述,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