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王幾人的圍攻下，小琰很快就變得遍體鱗傷起來。
他的鼻子、嘴巴紛紛流出了鮮血，鹹鹹的鐵鏽味不停地在小琰的嘴巴里迴盪衝擊，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有多麼的糟糕。
而這種痛感也百分百回饋在了姜哲身上——那可不是一種多麼美好的體驗。
然而令人感覺匪夷所思的是，伴隨著這潮水般的痛感湧來，姜哲能夠清楚地體會到小琰的心情轉變。
他非但沒有因為這種難以抵禦的痛感就變得畏縮起來，相反，與剛剛那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十分相似的感覺，再一次湧上了小琰和姜哲的心頭。
而伴隨著這股難以名狀的興奮感變得越來越強烈，姜哲和小琰也漸漸感覺自己身上因為老王幾人暴打而產生的痛感正在慢慢消失。
他的腎上腺素正在以令人髮指的速度迅速飆升，就像是那些血統名貴的位元犬在受到對方的致命撕咬時，非但不會因為痛感產生退卻的念頭，反倒是會分泌大量的腎上腺素。
這使得它們在丟失痛覺的同時變得異常兇猛起來，比身體全盛狀態下的戰鬥力指數還要高出不少。
小琰眼下的情況正是如此，在發現不管自己如何格擋也抵擋不住老王等人潮水般的攻擊後，小琰乾脆直接放棄了防禦。
防禦是沒有用的，兩條胳膊怎麼能擋得住十條胳膊的攻擊？
小琰和姜哲此刻都明白，眼下唯一有用的解決辦法，就是攻擊。
不惜一切、放棄所有防禦、破釜沉舟似的攻擊！
想到這裡，小琰瞅見一個空擋，趁著老王剛剛照著他的胳膊準備踢出一腳時，小琰立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腳踝，就那麼用力一拖，便把老王給拽到在地。
老王顯然沒意識到這個小子在他們潮水般的輪流攻擊下竟然還敢放棄防禦、騰出空擋來主動出擊，毫無防備的立刻就被小琰給掀翻在地。
而剩下的老李幾人也被小琰這麼出其不意的一招給嚇得愣住了，手上、腳上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趁著老王被摔懵、其他幾個傢伙愣在原地的空蕩，小琰立刻軲轆了一下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在了老王身上。
“他麼的，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小琰怒目圓睜地衝著滿臉驚恐的老王怒吼道，這可以說是他這輩子到目前為止，說出的為數不多的一句髒話。
像是為了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怒，亦或者是想要把自己剛剛挨下的拳頭盡數奉還給這個傢伙，小琰的拳頭像是雨點一般瘋狂地砸在老王的臉上。
如果讓專業拳擊手看到小琰出拳的速度定然也會感到無比吃驚——實在是太快了！
沒有經過系統性的訓練，如何能揮出如此之快的拳頭？
雖然這種強大的天賦會令無數職業選手感到豔羨，可惜以小琰貧困的家境，吃飯都吃不飽，何談發覺他的資質潛能，更別提是把他送到專業拳館去接受訓練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毫無規則可言的街頭幹架的情況下就更是如此。
面對那潮水般朝自己湧來的拳頭，剛開始老王還試圖抵擋，可沒捱了兩拳便被打傻了。
這瘦削的男孩一人揮出的拳頭“數量”就快頂的上他們兩三個人了，如何抵擋？
最開始的一兩秒鐘，老王還能罵幾句娘，可很快這個傢伙便被打成了毫無意識的人形沙包。
饒是老王的臉經過歲月的摩擦如何變得再怎麼粗糙，在小琰瘋狂而又猛烈的攻勢下也很快就破防了，整個臉都被打成了被鮮血染紅的豬頭。
而小琰那從未經歷過訓練的拳頭也很快就消耗完了“耐久度”，拳頭表面的面板在擊打中變得磨碎破皮，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劃出的口子中噴湧而出，就連他的指骨在接二連三地碰撞中也開始變得生疼。
然而姜哲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小琰的心情正在變得越發興奮激昂起來，氣勢也在不停地拔高。
暢快！
直到老王的牙齒都被小琰揍得從嘴裡飛出來好幾顆後，他剩下的那幾個同伴才漸漸從訝異中回過神來。
與老王關係最好的老李一馬當先地衝上前來，想要把小琰從老王的身上拉下來。
可他卻驚訝地發現，這個看上去像是電線杆一般瘦削的男孩此刻竟像是一輛噸位無比沉重的虎式坦克一般，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把小琰拉動分毫。
“媽的，你們幾個還傻愣著幹嘛？快上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