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之後的本能,便只剩下了危險。
它不敢再做停留,轉回身,繼續向前奔去,很快,龐大的身影消失不見。
這裡只是龐大的大豫山界,冰山的一角,很多同樣的情況都在一齊的發生著,好在,周圍方圓幾十裡,都沒有什麼人煙。
不過,隨著這些大獸的出山,肯定會給江湖帶來極大的震盪,牽一髮而動全身,早晚都會有人發現這裡的變化,中洲三宗肯定也不會作壁上觀。
到時是福是禍,是機遇是巧合?
相信用不了多久,大豫山的秘密終會被發現。
而此刻,遠在大運城的藍光父親,並不知曉,他的舉動會給整個江湖帶來什麼樣的變化,但就算是他算到了又如何。
對一心只想彌補長子的父親而言,不管是江湖之福,還是江湖之禍,與己何干?
更重要的是,時間也並未留給她太多,在眼中的紫鼎停止旋轉的那一刻,他終於有了自己的答案,整個人的氣息,幾乎是瞬間變得萎靡了許多,重新恢復清明的雙眼也失了神采。
與此同時,黑衣人中終於有人發現了九劫躺過地方的血跡,和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一群人呼啦啦的圍了上來。
“說,人在哪裡?”
好傢伙,行動迅捷,沒有過多的詢問,也不給解釋的機會,上來便是開門見山,直指要害。
由此可見,這些人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遠非普通的家丁可比。
緊接著,還沒等父子二人有所表態,這群人已經做出了戒備的防禦姿態,刀劍半出,隨時做好動手的準備。
隱隱的,雖然,他們的站位有些隨意,但若是懂行之人來看,便不是那麼簡單了。
隱隱之中,他們兩人或是三人之間,間隔相當,一劍距離,像是有一種無形的聯絡,由此可以形成最迅速的配合,二對一,乃至三對一,以多對少,最保險的對敵招式。
如此訓練有素,絲毫不留任何的機會,父子二人不由的面色陰沉,如臨大敵。
“小光,時間不多,你聽我說。”
聲音不大,更像是囑託,小光剛好能聽到,有些納悶的轉頭望來,看著父親鄭重的臉龐,他只能暫時放下眼前的敵人,耐心的等待父親說話。
“為父剛才算過了,我們只有一次機會,而且機會便在你身上,一會兒我會盡力拖住他們,你一定可以殺出去,明白了嗎?”
“明白了,可是,父親,您...”
一向對父親言聽計從的藍光,可能只是聽了個大概,便本能的答應下來,待他反應過來,才發覺父親是拼死為他爭取生機,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你放心,只要你能逃出去,為父自有方法逃脫,你別管了。”
可能嗎?藍光不相信,雖然父親說的斬釘截鐵,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同時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今生唯一一次違抗父命的決定。
父親還在等待他的答覆,他卻沒有任何的言語,率先一步衝了出去,如下山的猛虎,氣勢如虹,視死如歸。
由於沒有趁手的兵器,他只能赤手空拳上陣,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一時間,還真被他攪亂了黑衣人的包圍圈,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混戰當中。
不過,黑衣人初時的慌亂並沒有持續太久,畢竟是人多勢眾,他們之中還是有通心開竅之人,再加上配合已久,整齊劃一的動作,節奏開始有條不紊的掌控,慢慢壓制住了藍光。
一旦掌握主動,下手更是不餘地,每個人面上沒有動容,招招指要害。
一旁的父親眼見藍光落入下風,一聲輕嘆,抄起地上一根折斷的木棒,殺入戰圈。
這一聲輕嘆包含了太多太多,有不甘,有不捨,有無奈。
他知道今日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長子唯一的一次違抗自己的命令,可他又生不出任何的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只剩下無盡的自責。
彌補果然只是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小光,為父今生愧對於你,不配為父,對不起。
這句話,藍光是聽不到了,但他卻聽到了父親的嘆息,同樣是這聲嘆息,在他的心中又成了另一番滋味,一種違抗父命的失望,但他義無反顧。
有了父親的加入,情況好了許多,最起碼黑衣人想要穩穩的拿下他們父子二人,也不是一時半會便可以的。
這時,黑衣人中抽出一人,退出戰圈,從懷中取出一物,朝天而上拉起。
“嗖”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響亮的聲音在整個劈柴巷上空迴盪,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指引者更多的黑衣人,向此地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