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在這一劍之下旋即破裂開來。
“等等!為什麼會……不,也許正因為是她,所以才……”
顏如玉瞳仁驟縮,有些不可置信。然而轉念一想,神色又倏地釋然。寒如萱則將驚訝壓在了心底,倒是沒見多說什麼。
“走吧。”
冷心瞳收起黑劍,也不管二人的反應,操使著赤龍天浪仙圖,繼續飛渡。
分辨上下的知覺隨著步入天空深處而混亂,不久就連自己是正在昇天或降落的區隔都漸漸模糊。
於是在冷心瞳完全感受不到肉體重量時,她迎來了白霧的迎接。
迷離的氣態物質劃過肌膚表面,持續混淆著眾人的五感。
仿若身處白晝之夜,不見日月與星辰。
在這裡,一切事物都不復存在,就好像到了神話中的黃泉河畔,四周全是無法看穿的白茫霧氣,甚至連頭頂和腳下也是如此。倘若不是冷心瞳幾人根源雄厚,精神俱佳,且意志強大,否則迷失在這片白霧之中,就像凡人闖入了未知的沙漠一樣簡單。
“就之前所見,穿過這層白霧,應該就算到達了離淵內部。就快要到了。”
冷心瞳無視白霧帶來的負面影響,竭力集中意識,在好似無窮無盡的白霧之中奮勇前行。
她的根源消耗嚴重,再過不久就會徹底耗盡,不過好在有造化純陽仙葫源源不斷的根源供給,使她能夠無視距離的長短,專注于飛行。
而這一飛,便是整整三天三夜。
每當意識陷入恍惚、瀕臨渙散之際,冷心瞳就會及時換人,讓顏如玉或者寒如萱來操控赤龍天浪仙圖,自己則抓緊時間休息恢復,如此週轉往復。
疑似白霧盡頭的前方悄然映現出了群山的蜃影,隨著不斷接近,蜃影也愈發的清晰可見。
待蜃影徹底轉化為實景的那一刻,預示著冷心瞳她們終於擺脫了白霧,順利降落在了一處不算高的山頭上方。
冷心瞳甚至覺得,假如物件不是擁有根源之海的自己,而是一位踏天境的強者,頂著白霧如此揮霍,根源也不見得管夠,最終肯定還是會迷失在這片白霧當中。至於返虛境,那更是想都別想,能在白霧中穿梭半日,就已經算得上一項驚人的戰績了。
“你還好嗎?”
待冷心瞳收回仙圖,正式踏上了離淵的土地,顏如玉立馬上前關心道,並攙扶住對方的左臂。
“就是有些力竭,沒什麼大礙。”
因雙腿發軟而差點倒地的冷心瞳微笑著輕搖了頭,眼神透露出感謝之色。
“你們快看!”
這時,精力似乎仍很旺盛的寒如萱大叫著呼喚道,示意冷心瞳她們將注意力轉移到她那裡。
山腳下,正東方向,有造型復古且雅緻的樓閣殿宇坐落林中,依水而建,氣質非凡。
綠林裡,六七隻仙鶴正追逐嬉戲,悅耳至極的鳴叫聲傳出數里。
清湖邊,兩隻疑似神話中的瑞獸麒麟正俯身啜飲,頭生雙角,渾身長滿白耀鱗片,尾巴柔順似火。
巨石上,更有一對玄龜盤臥,巨大龜甲上面似刻印著“玄”之一字。
然而,最震驚冷心瞳等人的,則是立於一尊大殿上方,全身被赤紅真火包裹著的巨鳥——
“總不會是傳說中的真凰吧……”
喙如雞,頜如燕,背如龜,尾如魚,這不是凰,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