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舍利塔,濟苦又再次向濟廣等人辭行,忽而提到了空,道:“住持師兄,關於了空……”
濟苦還沒說完,濟廣法師便笑了,說道:“你放心吧,平日裡我們都看得出你對了空關愛有加,就算你人不在少室山,我們也不會責罰了空的。”
“師兄說得正是。”又矮又胖的濟悲法師也說道:“何況現在,不光你,住持師兄也將了空視為掌上明珠呢,怕是你想責罰,師兄還不願意啦。”
“哈哈!”濟悲如此一說,眾人皆是會心一笑。
笑聲一止,濟苦正色道:“我要說的卻不是此事。”
看到濟苦表情嚴肅,濟廣也問道:“師弟有話請講。”
“我剛剛前往舍利塔,想與了空話別,發現其正進入修為的瓶頸期,我便助他閉關了。”濟苦說道。
“這是好事!”濟廣聽後,甚為開心。
“為防止了空閉關期間被外界擾亂,可否下令本門弟子不得靠近舍利塔半步,直到了空出關為止。”濟苦說道。
濟廣聽完,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這個必要。”說完,又左右看了看身邊的濟字輩高僧,說道:“你們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再靠近舍利塔,有違令者交執法堂處置!”
幾位高僧聽後,皆是雙手合十表示應允。
濟苦繼續說道:“如果住持師兄同意此事,我便派我達摩堂弟子在舍利塔四周為了空護法。”
“可以!”濟廣說道,“師弟安排甚為妥當。”
“濟苦師兄,此次下山你還是要多加小心,流光福地與北羅門均是壓著怒火,恐節外生枝啊!”濟悲法師在一旁說道。
濟苦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師弟放心,我此行爭取速去速回。”
“唉!”濟廣法師嘆了口氣,說道:“我其實常常在想,當時將此事攬過來對是不對,總覺得似乎有些託大。”
濟苦回道:“師兄不必自責,少林古剎居中調停,攬過此事並無不妥,何況少室山與歸雁峰恩怨糾葛頗多,我們也想交好,再加上我寺那無名神僧的關係,於公於私,都不能坐視不理。”
“只是天下之大,你打算從何處開始追查?”濟廣又問道。
“師兄放心。”濟苦說道,“我早已派座下弟子前去打探,有人看到那蕭何直奔巨流河方向而去了。”
“還是要多加小心。”濟廣法師再次關切的囑咐道。
“多謝師兄關心,如此,我便下山去了。”濟苦再次一一雙手合十拜過眾人,轉身離去。
其餘濟字輩高僧,看著濟廣的背影,眼神關切,面露擔憂之色。
舍利塔頂,了空依舊雙目緊閉,在入定狀態,此時他正在經歷著什麼,外人無從知曉。而舍利塔下,已被達摩堂弟子團團圍住。無人可越雷池半步。
而濟苦,一身簡裝,出了少室山,徑直奔巨流河而去,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他從未得到過任何關於蕭何行蹤的訊息。
歸雁峰此刻,也是另一番景象,本來全宗上下對蕭何給予厚望,卻不想天簷子一行人快去快回,而且蕭何也不見蹤影。其他弟子不明所以,侯竹、玉清、玉葵三人對此事閉口不言,任其他弟子如何盤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議事堂內,歸雁峰七子皆是一臉愁容,整做歸雁峰都籠罩在一種莫名的氣氛當中,似乎大家都能感覺到,就快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議事堂內,眾人愁容不減,天機子最先沉不住氣,說道:“師兄,你倒是說說,此事如何是好。”
天通子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今看來,只要蕭何能夠自保,不要斷了我武當古剎的傳承,便是萬幸了,至於流光福地與北羅門,早晚要來發難。”
“哼!”天機子的拳頭奮力砸了一下手邊的石桌,恨恨的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師兄你莫要著急,這卻不是上策!”天簷子說道。
“五師弟你就是太過於仁慈,經歷過當年那一場劫難,你的膽識也沒有進步!”天機子依舊怒氣不減。
“二師兄,不要再這樣說五師哥了,他兩名得意弟子,蕭何逃亡,星羽也隻身前往南疆未歸,心中肯定甚為著急。”天玉子道。
天通子也說道:“正是,何況正面交鋒確實不是上策,應想個萬全之策才是。”
眾人聽聞,皆是低頭不語,天機子也將自己的怒火壓了下去,半晌,天簷子開口道:“蕭何是的我的徒弟,少林之行也是我帶弟子去的,流光福地若來發難,我一人應對便是!”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天簷子說完這幾句,微微側目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天玉子,沒有再說一句話,拂袖而去。
天通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中神傷,難道是上天要亡我武當?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散去,回到各自的山峰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