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宗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決定聽從蕭何的命令,紛紛出手撤去了由他們幾人聯合佈下的禁制。
剛剛解開的一瞬間,高山長老便欲引動本命蠱自爆,以他現在的修為,這樣的傷害與一名中原的修仙者自爆內丹的效果幾乎無二,然而,他卻吃驚的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牽動法力引爆本命蠱,這時他才意識到,蕭何正一臉淡定的看著自己,似乎自己當下受到的禁制正是來自於眼前這個少年。
由此推斷出對方大概的修為,一絲恐懼油然而生,高山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聽著高山謹慎的聲音,蕭何說道:“在下是真武神宗的長老。”
“神宗長老?”高山心中暗道一聲,看來代翁和月臣皆是所言不虛,他只是沒想到真武神宗真的會有這麼一位年輕的長老,而他也永遠不會明白,在神宗的一次破境,對於修行者來說,那將是怎樣的差距。
這時,蕭何伸出右手,手掌張開,高山忽然發現在那一瞬間,自己似乎與外界隔絕了,完全聽不到周圍的聲音,感受不到周圍有人的存在,下一秒,他就被蕭何的土牢完全困住。蕭何的右掌,引出一團青色的能量,凝聚成一個圓球懸停在高山的頭頂。
抬眼看著頭頂的圓球,高山知道,這一擊之後,自己將變成一個死人,看著依舊雲淡風輕的蕭何,高山甚至已閉上眼睛,等著他動手。
然而,那象徵著死亡的圓球遲遲沒有落下,當高山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蕭何已經解除了對他的束縛。
“什麼意思?”高山臉色慘白的問道。
“你走吧?”蕭何說。
“真的讓我走?”高山不敢確定,怕這又是一場貓桌老鼠的遊戲,若是必死,貴為長老的他不願被人玩弄。
“不敢相信?”蕭何笑著反問道。
高山不再說話,一邊後退,一邊謹慎的看著蕭何,幾步之後,終於轉身,用逃一般的速度離開了部落。
從始至終,周圍人不發一語,看著蕭何如此自如的將白帝莊長老玩弄於股掌之間,心中對蕭何的佩服與忌憚幾乎是同時升起,竟無人敢追問蕭何如此做的目的。
倒是秦欣雨,開口向蕭何問道:“這已經是你第三次抓到白帝莊長老後將其放走了吧?卻是為何?”
蕭何神秘一笑,說道:“希望白帝莊的宗主能懂得這人情世故。”
秦欣雨不解其意,只是吐了吐舌頭,也不再說話。
眾人之中,更為年長几歲的宗主開口向蕭何問道:“大祭司,您看這馬車作何處理?”
蕭何看著馬車問道:“也是在據點發現的?”
那人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屬下看著這馬車非南疆之物,擔心其中有古怪,便也一起將車趕了回來。”
蕭何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將車趕走,回頭再說。”
這名宗主聞言,轉身揮手招來兩名弟子將馬車趕到別處,馬車漸行漸遠,一路發出泉水一般叮咚悅耳的響聲。
“請問大祭司對我等還有何吩咐。屬下莫敢不從。”那宗主說道。
剛才他自稱屬下的時候,蕭何聽得就覺得彆扭,如今又說一遍,立即開口道:“你們不是我的屬下,也不用聽我的吩咐。”
哪知蕭何不說還好,這一說,包括震履宗主在內的眾人紛紛跪倒在地,連連叩首道:“大祭司為我等解除毒蠱之苦,我等願奉您為尊,肝腦塗地。”
如此的表忠心,場面之真誠搞得站在一旁的秦王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該跪下了。
蕭何眼看勸眾人無用,立即逃離了現場,只留下跪倒在地不知所措的眾人和站在一旁略顯尷尬的秦王。
唯獨秦欣雨,懷著看熱鬧的心態,一蹦一跳的離開了現場,奔著蕭何的住所而去了。
蕭何剛剛進屋坐下,秦欣雨便來了,他還是沒能忍住向蕭何問道:“白帝莊如此欺壓南疆各宗各族,又攻於心計,且如各位宗主所言,白帝莊與流光福地之間,說不定另有陰謀,為何一次又一次的將白帝莊的長老擒了又放呢?”
蕭何一笑,解釋道:“很多時候,打敗對方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我殺死對方的幾個長老,甚至白帝莊宗主,都未必是一件多難的事情,可是我不會一直待在南疆的,我走之後又當如何呢?南疆便會陷入一場巨大的戰爭漩渦之中,何況我也總不可能將白帝莊毒蠱的解法傳授給所有人吧?此道看似簡單,實則對修為要求極高,倒時我殺個痛快走了,遭殃的不還是各宗、各族麼?那時候白帝莊的報復只會更加猛烈。”
秦欣雨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可是,如今你將他們一一放回,便有用嗎?”
蕭何一笑,答道:“過了今晚,他們應該就會來議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