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餘,林傲珊依舊有應對之策,雙手再次進行復雜的結印,她的雙眼變得愈加空洞無神,潔白的瞳仁與空中那輪圓月遙相呼應。蕭何與之對視一眼,便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蒼白之中,本能之下,蕭何將自己的身體要害死穴注入了十二分真氣。
眼前蒼茫的世界,忽然湧現林傲珊的身影,她的手中,另有一柄短刃,裹挾著鋒利的刀鋒向自己奔襲而來,蕭何想躲,發現自己已動彈不得,他的心中開始著急起來。
而蕭何擔心的卻不是自己,而是林傲珊。
其實,以林傲珊的修為,難以完全攻破蕭何的防禦,可是若是這一擊命中,林傲珊必會被蕭何一境實力的真氣所反彈,那必定落個非死即殘的後果。情急之下,蕭何只好撤去自己的護體真氣,在下一秒,林傲珊開弓之箭已無法回頭,深深的刺入了蕭何的胸口。
在林傲珊張大了嘴巴,驚愕的表情下,蕭何已筆直的向後躺去。
林傲珊終於在此時收回了自己的法力,周遭恢復了平靜,酒怪、癲魔還有林雄都走到了蕭何身邊,酒怪俯身抱起昏死過去的蕭何便往屋裡走,癲魔與林雄緊隨其後。經過林傲珊身邊的時候,林雄嗔怒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而林傲珊此刻早已沒有方才意氣風發的氣勢,一臉委屈的表情宛若一個犯錯的孩子。
林傲珊一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自己的手中還握著剛剛那柄刺入蕭何胸膛的短刃,一旁的桃花,粉色之中點綴著蕭何的鮮血,林傲珊愣愣看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也走回了屋中。機關啟動,諾大的房屋再次沉入地下,山頂的桃花林再次恢復了平靜,唯獨花蕊上的一抹鮮血,見證著剛剛發生過什麼。
屋內,蕭何在床上躺著,酒怪在其旁邊檢視他的傷勢,一旁的林雄對著癲魔連連道歉,癲魔卻未聽進耳中,開口向酒怪問道:“老東西,這傷你治不了?”
“只是皮肉傷,我為何治不好?”酒怪表情複雜,開口答道。
癲魔又問:“你這一臉擔心,卻是何意?”
酒怪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林傲珊,沒好氣的答道:“你這老木頭,怎麼會明白?”
說完,酒怪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笑道:“只是皮肉傷,不用擔心。”
看著躺在床上的蕭何,林傲珊的心情同樣複雜,她自己也說不明白此刻的自己心中是個什麼心情,她開口,向酒怪問道:“他修為如此強橫,怎麼會輕易受傷呢?”
酒怪依舊一臉慈愛的笑容,說道:“他修為高過你,但是卻被我教你的法陣困住了身形,如若不是撤去護體真氣,你必會被真氣反傷,到時候你可就不是受點皮肉傷這麼簡單了!”
“原來是這樣?”林傲珊心中暗道,“他原來是保護我才甘願受這一劍的嗎?”
林傲珊只是這樣問自己,卻沒有說出口,只是看著蕭何的眼神,更加認真了。也在這時,蕭何已經醒過來了,看著身邊的兩位老人,蕭何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師父,酒怪前輩,讓你們見笑啦!”
酒怪滿臉慈祥,看著蕭何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孫一般,說道:“你的修行之快,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聽到酒怪的表揚,蕭何十分滿足,開口道:“酒怪前輩,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酒怪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先睡上一覺,其他明天再說!”
聽到酒怪這麼說,蕭何也不堅持,再次擠出笑容,緩緩的點了點頭。酒怪看了癲魔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便走出了這間臥室,癲魔和林雄,便也跟著酒怪一起離開了,房間之中只剩下蕭何和林傲珊兩個人。
長輩走後,林傲珊才站到蕭何的床邊,歪著腦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蕭何也發現林傲珊在看他,笑著說道:“怎麼?有話說。”
林傲珊心中卻有疑慮,可是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只好搖頭,說道:“沒什麼,這次比試,你贏了。”
蕭何又是一笑,說道:“以你的境界,能支援起如此強大的法陣,已讓我十分驚訝了。”
林傲珊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不謙虛的說,我自問自己的修為在同齡人中已算異類,為何你口中一直說以我的境界,卻是何意?難道你的境界,高出我很多嗎?”
蕭何不知該如何回答,說道:“有些事,你早晚會知曉的。”
林傲珊又仔細的看著蕭何的臉,心中不知在琢磨些什麼,只好說道:“那你先好好休息吧,若有機會,我們再比試一場。”
“好!”蕭何應道。
臥房之外,癲魔站在酒怪身邊,認真問道:“你說,這場比試,該算誰的徒弟贏了?”
酒怪只是一笑,並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