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正在疑惑,另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又出現了:
“小娃娃,過來吧!”
聲音剛剛落下,眼前的瘴氣忽然向兩邊四散開來,露出一條清晰的小路,蕭何這才反應道,說話的人正是今日遇見的那兩位怪人,於是不做多想,便順著瘴氣間的那條小路飛奔了過去。
許久之後,小路才逐漸開闊起來,以蕭何的腳力計算,此時已飛奔了數十里地,瘴氣已然消失不見,一個巨大的湖泊映入眼簾,湖面波光粼粼,與雲端的那一輪明月交相輝映,果然應了這“映月”二字。
湖面之上,兩個身影相隔百餘米遠,相互對視著。
左手邊一人,一身肅殺,黑色勁裝顯得十分古拙,他面色陰沉的向前方看著;右手邊一人,破衣爛衫,唯有腰間的一個葫蘆在黑夜之下微微泛著黃色的華光。二人均踏湖而立,水面不起半絲漣漪,好像靜止了一般。
果然,方才說話的兩人正是蕭何白天見過的兩個怪人,癲魔和酒怪,見此情景,蕭何也不敢打擾,默默注視著二人。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很久,癲魔開口道:“老東西,你我已大戰了五百回合,依舊不分勝負,你說,我們再比什麼?”
聽到癲魔這樣說,蕭何才來得及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周圍如同經歷一場十分慘烈的數萬人的戰役一般,眼睛所見之處已變成了一片廢墟,山峰斷裂,砂石翻湧,高聳的山峰滿目瘡痍,只剩一下平靜的映月湖,顯得如此得格格不入。蕭何這才明白,方才在城市之中,二人都有所顧忌,沒有發揮自己真正實力的萬分之一,這兩個人,怕是要比自己想象的更為可怕。
酒怪哈哈笑道:“五百年來,你我能比的都已經比過了,你當真不累麼?”
癲魔怒道:“你說,只要你說,我就敢比。”
酒怪看了一眼站在岸邊滿臉錯愕的蕭何,說道:“我們兩個人打來打去的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比一比教徒弟,如何?”
癲魔思慮一陣,說道,“你說罷,怎麼比?”
酒怪說道:“我來教這個小娃娃,你嘛,另選一個徒弟,二十年之後,我們徒弟之間決一雌雄,一戰定勝負,如何?”
癲魔說道,“我有何不敢,只是,不能你來先選,我要教這個小娃娃,你另選一人來教。”癲魔一邊說著話,一邊飛到了蕭何的身邊。
酒怪也苦笑著飛了過來,說道,“你看你哪像個老人,分明像個孩子,好吧,就依你!你便教這個小娃娃吧,十年之約一到,我必會帶徒弟與你再次相遇。”說罷,又對蕭何說,“小娃娃,相逢便是有緣,我是個窮老頭,這酒葫蘆便送給你留個念想罷!”說著,抬手將葫蘆扔給蕭何,蕭何木訥接住,還在發呆,一時想不明白這是為何。再想問,那老者以飛身走遠了,只在湖面上留下一排虛影,轉瞬便消失了。
“嗯,以你凡人那點武功,能打死那頭活了近百年的獅虎獸,勉強配做我的徒弟,我便教你吧!”癲魔說完,便自顧向前走去。
“前輩竟然知道此事?”蕭何錯愕的問道。
“這沒什麼奇怪的,以我和那老東西的修為,將意識遍佈這個山谷,不算難事!”癲魔說道。
“原來如此,想不到那畜牲竟然活了近百歲了,如此想來,倒是覺得幾分罪過!”蕭何自顧的說道。
“你也不必執著此事,這山谷大半不見陽光,卻終年積累著月亮的極陰之氣,對於野獸來說,是個修煉的寶地。正是因為酒怪那老東西看重此地,選做修煉道場,這裡的猛獸才不敢造次,如若沒有那老東西結界的管制,怕是周遭的人類社會要遭殃了!”
“想不到小時候聽的些許傳說,竟然都是真的!”蕭何說道。
“這個世界,你不知道事情還有很多,好在你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歷練!”癲魔說完,也不管蕭何,轉身便走。
蕭何苦笑,本想獨闖江湖,誰知道剛出家門,便誤打誤撞認個師父,也罷,將錯就錯便是,想到這裡,便也跟著癲魔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