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打散了呢?”陳崇追問道。
“那就看軍銜誰高聽誰的,重新列隊!”陳崇說完,心中一愣:哦哦,原來東宮弄出個軍銜扛著,就是為了這情形啊!
“放屁!這些流民誰管那麼多!就是我們川兵也不一定能死扛得住。”羅玉昆越發覺得這陣型雞肋。真的上了戰陣,怎麼可能為了別人的性命死也不退?見血之後一鬨而散,這才是常態啊!
從河南河北一路走來,看到的不都是這樣的部隊麼!
“所以東宮才要操練,隊裡每個人都是兄弟,才能上陣打虎。”陳崇說完這句套話,心中回想起以前自己的工作,除了教授文字、講解操典,無非就是噓寒問暖,開解勸慰。當時覺得挺婆媽的,現在想想莫不成也是皇太子殿下統合軍心的法子?
“不管了,練都練了,就先這麼用!總比亂哄哄往上衝要好看些。”羅玉昆大手一揮,又問道:“東宮是怎麼讓他們有功同賞,有過同罰的?”
“主要是跑步的時候,按本隊最後一名算成績。哪怕九個人跑得極快,一個人最後一個跑完,這一隊就算是最後一名了。”陳崇解釋道:“成績好的隊能先吃飯,還能吃肉。成績不好的沒肉吃,飯菜也都冷了。”
“唔,咱們不用這麼麻煩。”羅玉昆道:“傳令下去,隊伍跑散的,全隊抓起來打二十軍棍!這樣行不?”他問陳崇道。
陳崇吞了口口水:“大概……或許……可能……試試看吧。”
……
“老子暈得很!劉澤清到底會不會打仗!”羅玉昆鬱悶地站在陽穀縣低矮的敵樓上,恨不得爬到樓頂上去。
整整兩天了,竟然看不到劉澤清的旗號!
“臨清到陽穀不過一百五十里,就算路上走得再慢,他也該到了呀!”羅玉昆鬱悶道。
陳崇站在羅玉昆身邊,也覺得有些納悶:“會不會是他北上勤王去了?聽說李賊的大軍已經到bei精城外了。”因為交通不便,羅玉昆這一部還沒有得到bei精陷落的訊息,更不知道劉澤清早在bei精陷落之前就謊報墜馬,壓根沒想過勤王這回事。
城下的流民部隊在川兵帶領下已經能夠基本排出鴛鴦陣的模樣,也大致知道了陣型的重要性——一旦亂了陣型就要吃棍子。
“報!報將軍!”探馬用力鞭打著馬匹,疾馳而來,衝到城下喊道:“將軍!官兵過了莘縣就往朝城去了!”
“老子在這裡等他,他卻往朝城去了!”羅玉昆重重跺腳:“他不知道老子在陽穀?”
“興許……他不是來打咱們的?”陳崇疑惑道。
羅玉昆重重一揮手:“他不來打老子,老子就去打他!格老子的,讓老子白等了兩天,連兗州都沒去,誤了老子的差事!”
“要不……等著甲率再上去點……”陳崇聽羅玉昆要對山東總兵下手,很有些膽怯。
羅玉昆卻不以為然:“你看,老子本來也怕他有點能打,但是他先洩了氣,又往朝城走。朝城在哪?在咱們西南六十里!咱們現在只要追過去就是踢他屁股,還怕個錘子!”
陳崇吞了口口水:“訓導官不能干涉軍事,都聽你的。”
“那就打他個錘子!”羅玉昆大聲吼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