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毋躁。”徐惇不疾不徐道:“我能做主。一萬兩,一萬兩雪花銀。”
羅玉昆手裡一顫,疑道:“這麼多銀子,你要做什麼!”
“放心,不是讓你們打家劫舍,只是讓你們挪個地方。”徐惇笑道。
“挪去哪裡?”羅玉昆問道。
“你,”徐惇一字一頓道,“帶著你的五千弟兄,直接去山東。這一萬兩銀子就是定金,等你們到了,另外還有一萬兩。”
“老子暈得很!”羅玉昆罵道:“一個二個都當我們什麼人?兵部把我們調去bei精,在西安讓人給截住了。你又跑來讓我去山東!入他個仙人闆闆,不說清楚了老子哪裡都不去!”
徐惇也不惱火,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推到羅玉昆面前:“識字的話自己看看,不識字我來讀給你聽。”
羅玉昆斜視徐惇,一把抓過信封,輕輕一捏,從口子裡抽出一封信來。他滿不在乎地用油手抹開信紙,只看了一眼,便屏住了呼吸。
這是一封來自東宮的手書,既有讓羅玉崑調防山東的令旨,也有對他未來的許諾。最後一個大紅印章上分明刻了羅玉昆認不全的篆字。
“不會是假的吧?”羅玉昆從未見過皇太子的印璽,天知道是不是這五個字。
“瘋了才去造這個假。”徐惇笑道:“這可是滅族的大罪。”
“老子暈得很,既然是……”羅玉昆頓了頓,“讓我們去,為啥子不從兵部發文呢?”
“不想讓人知道。”徐惇簡單明瞭道。
東宮有節制諸營的權力,但能否節制得住就得看個人本事。
要想調集一支部隊固然不難,無非吃飽喝足讓他們賣命,但要想走一步閒棋,從前線調兵去後方,那就有些問題了。一來會過早暴露太子有割據之心,二來也會引來前線戰兵的騷動,三來還要避免這支五千人的川兵再次被某個封疆大吏截留。
“糧草呢?”羅玉昆道:“這一萬兩最多也就是補個軍餉,添置些寒衣。”
“我跟你們一起走,大家吃我的就行了。”徐惇毫不介意羅玉昆獅子大開口,相比較死銀子,還是活人更重要些。
羅玉昆拿著油乎乎的密旨,感覺這個年輕士子十分靠不住。不過一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五千弟兄巴巴從四川出來,連過冬的寒衣都沒有。若是真有這麼一筆銀子,好歹能夠活下去。唉,如今的世道,只要銀子真,是不是東宮的令旨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五千精兵還能讓這小子給賣了?
“什麼時候走?”羅玉昆問道。
徐惇站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道:“快些吃完,吃完就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