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真在方面的造詣並不突出,或許在他看來被人解決了的問題不算問題,所以他更關心的是“無窮小”和“極限”問題。這是微積分誕生的思想之火,而華夏也早就積攢了足夠的柴禾。
當這“火”與“柴”相逢,又有一個寬鬆的環境,於是就誕生了皇太子欽定的新科目:“微積分”。
在這樣的成就之下,改良蒸汽機的製造工藝根本就是“添頭”,“廖真”這個名字必然會因為微積分而載入史冊。
對於這樣的數學家,朱慈烺當然不吝用最高的賞格來供奉他。
崇禎二十二十年十月,禮部授予廖真博士學位。而在此之前,經世大學已經聘他為教授,單獨設立了數學院,由其任院長。十月十五,崇禎皇帝賜宴,賜鐵券,以廖真為三等伯,免二死。
大明的官爵只有公侯伯三等,子男在開國之後再沒用過,直到朱慈烺開闢為民爵。廖真這次所獲得的爵位已經是正兒八經的顯爵了。
王徵沒有想到廖真會有如此待遇,回過頭再仔細看看廖真的成果,才發現自己果然是年老昏聵,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當年他能夠在西學道路上越走越遠,正是憑藉著自己的數學功底。
“初心常持,成佛有餘。”王徵這個天主教徒竟然吐出了一句禪家諺語,頗有些落寞道:“吾行太遠啊!”
朱慈烺本想對微積分也進行一定程度的管制,以免為他人做嫁衣,刺激了泰西諸國的天才們。現在牛頓和布萊尼茨固然還小,但惠更斯、笛卡爾、帕斯卡等科學精英都應該能夠明白其中的威力。
而且不能不承認,如今歐洲的學術環境要比大明更好。
“算了,即便傳到歐洲也是兩三年之後的事,只是這場競賽的一瞬間罷了。”朱慈烺道:“而且歐洲的人才為何不能為我所用呢?”
人的成功源於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和百分之一的天才,正是這百分之一的天才能夠創造出人類文明的火花。如今五十三歲的笛卡爾在瑞典擔任克里斯蒂娜女王的家庭教師,距離他的大限只有數月。
與宋應星一樣想到用黑火藥製造內燃機的克里斯蒂安?惠更斯只有二十歲,正在他父親擔任校長的奧蘭治學院學習法律和數學,已經展現出了神童一般的天賦。
二十六歲的布萊士?帕斯卡在數年前被皇太子朱慈烺搶先發表了“帕斯卡定律”,如今正在克萊蒙費朗的山頂上俯視著巴黎,反覆地進行大氣壓強的實驗。而且應該就在三年前,他與“業餘數學家之王”費馬完成了近代機率論的奠基工作。
想到這些大學之後就很少聽聞的人名,朱慈烺突然想到李世民的那句名言:“天下英雄皆入我彀中。”
看來除了葵心獎,還需要一個更大的“彀”來裝盛這些科學史上的明星。
於是,崇禎二十二年的冬至前夕,以廖真的封號“慧遠”為名的大明數學獎設立,第一界的獲獎人自然是慧遠伯廖真。與他同時獲獎的還有遠在北歐的勒內?笛卡爾,他因為在解析幾何方面的成就也獲得了此獎。
送獎的使者是荊王世子,因為他識相地主動請纓前往遙遠的北歐,終於得到了襲封的獎勵。從獎項宣佈之後,新襲封的荊王朱和至就要帶著一面三斤重的黃金獎碑和五千兩白銀啟程,希望能夠在笛卡爾去世之前趕到瑞典。
“年節都只能在路上過了。”朱和至低聲抱怨著,卻不敢讓任何聽到。他渾然不知自己這個親王爵位其實是撿來的。因為笛卡爾死於耶歷一六五零年二月,無論他如何趕路都不可能見到活著的笛卡爾。
如果朱慈烺記得這點,這位新晉親王恐怕連抱怨的機會都沒有。
不管怎麼說,這支三十人的使團還是從天津登上了海船,在海風的推動下朝南駛去。考慮到風向和洋流,荊王說不定還能追上唐王船隊。
就在朱慈烺為大明在科學戰役中的又一次大勝而高興的時候,廖真開設公司,私造蒸汽機,並且將之改造成碎石用,承包浙江省一千五百里官道的修建工程……終於由東廠提交到了皇太子的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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