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死他們!”岱森達日喊道。王翊幾乎在岱森達日喊叫的同時,也下達了拋擊的命令。
四十五個猛火油瓶幾乎同時飛上了天,劃過一道道弧線,落在蒙韃騎陣之中。
突然騰起的火焰驚嚇得蒙韃紛紛後撤,場面再次失控,混亂不堪。
“毒煙球!”王翊喊道。陣列最前的藤牌手們紛紛解下揹著的毒煙球。這種原本該用虎蹲或是弗朗機發射的炮彈,現在只能使用人力投擲。
毒煙球落在大火之中,外面的那層藤麻外殼瞬間被引燃,裡面各種天然植物填充料在火焰中散發出陣陣刺鼻濃煙。
人能夠控制自己不吸入過多的毒煙,但馬卻沒有辦法掩住口鼻。而且馬類的嗅覺比之人類更為敏感,不受控制地狂躁起來。
“退!”王翊豎起一個拳頭,宣佈退兵。整個方陣一如進攻時候的節奏,從容退回了工事之後,甚至沒有忘記帶走地上躺著的同袍屍體。
岱森達日沒有想到戰事終了的時候竟然被明軍反攻了一把,士氣大挫。
在這裡沒有軍資,根本無從修建營寨,他只能再次退回昨晚的宿營地。
雖然那邊的營寨也被燒得差不多了,起碼地方大,真有事也能跑動地起來。
看著蒙古韃子就此退兵,飛虎旗下的明軍紛紛歡呼起來。王翊卻是一臉凝重:“阜平的人馬怎麼一整天都沒到?”
“恐怕是山路難走。”張黎道。
“會不會是訊息沒傳到?”王翊有些憂慮,道:“派人再去!”不等新的一批人派出去,之前去報信的探馬正巧回來,同時帶來了阜平守軍的回執。
上面清楚地說明,那位名叫蔣俊的把總已經得到了訊息,並且應諾儘快出兵。
“不會走這麼慢吧?”王翊心中疑惑。從接到塘報開始,蔣俊就立刻組織所部連夜行軍,只是晚上的山路實在難走,就連當地的嚮導都難以保證肯定能走對。
這樣緊趕慢趕,蔣俊一路都沒有遭遇蒙韃部隊,直到發現前頭有了人煙,打聽之下才知道自己走岔了路,再往前走就要到順平了。
當下只能回頭,時間卻也這麼被耽誤掉了。更讓王翊後來看得想吐血的是,這位把總竟然帶了五門虎蹲炮和一門十七改。
這種早先被裝配在營一級的火炮,現在也會裝備給負有重要任務的司級部隊。
然而蔣俊帶著火炮救援,這速度能快到哪裡去?蔣俊卻覺得這是迫不得己。
對方三五千蒙韃騎兵,自己全部手下不過五六百人,還要留守阜平和龍泉關,能調過去三百人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不帶上火炮這樣的大殺器,難道能夠用血肉之軀以一當十?只是,原本十分有力的理由,在王翊以百人兵力抵抗三千騎兵的事實面前,就成了笑話一般。
“我的設想是:在此地繼續加固工事,同時派一個局的兵力走山道,奪取倒馬關。”王翊道:“這支蒙韃身後肯定還有清軍跟著,如果運氣好,咱們就能搶在清軍尚未站穩腳跟,將他們從中截斷。”蔣俊對於自己錯過了戰機十分懊悔,聽王翊如同沒事人一般,心中倒也算寬慰了許多。
“你部戰損過半,還是先回唐縣休整。防禦之事交給我部就可以了。”蔣俊比王翊高了一階,卻沒有絲毫頤指氣使的味道。
因為受了皇太子殿下總是身先士卒的影響,軍中最為欽佩的就是能打仗、敢打硬仗的人。
“我怕你再迷路。”王翊絲毫沒給這位少校留面子,道:“你領一個局,用火炮守住這個隘口。我帶其他人奔襲倒馬關。”
“你部還能再戰麼!”蔣俊的雙眼不由瞪得老大。
“你不知道麼?”王翊笑道:“我們是坦克司。不戰至最後一兵一卒,絕不言退!”
“我武惟揚!取彼兇殘!”不遠處,坦克司的殘兵們,放聲高呼本司口號,為永眠的袍澤壯行。
蔣俊聽著動地搖山的口號聲,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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