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從來不是產銀國。在萬曆之前,市井流通的主要是制錢,更早些還有寶鈔。直到西班牙從南美運回了大量的白銀,以及日本白銀提煉水準的提高,大明才有了足夠的白銀作為流通貨幣。
而這些全世界送來的白銀,最終被埋在地下,不見天日,對經濟造成的副作用得有多大!
當時的朱慈烺是想不到這些的,他那時候浸淫在成功的樂趣中,以世俗成功者的心態欣賞塞外美景,品嚐別樣美味,對於白銀也只在腦中換算了一下等於多少人民幣,全然沒有想過這對於一個王朝、一個文明的意義。
現在卻是不的不想。
……
“將軍,探馬在路上抓了個韃虜間隙!”探馬衝到周遇吉面前稟報道。
“既然是奸細,可盤問過了?”周遇吉大馬金刀坐在馬上,並不意外。
探馬還沒說話,十步開外的“奸細”大聲叫道:“將軍!我們不是韃虜奸細!我們是大明的順民啊!”
“順民?順民在夜中趕路?夜中趕路,非奸即盜!”周遇吉縱馬上前,冷聲道。
他身後跟著親衛,不過有一騎只落後他半個馬身也是將軍打扮,介面笑道:“還有行賄也得夜行。”
“對對對!將軍所言極是,我們是行賄的!”那人高聲叫道。
剛才說話那將軍又道:“可是給我們蕭將軍行賄麼?”
“正是正是!”那人忙不迭道:“正是給蕭大將軍送犒勞來的。”
周遇吉哈哈大笑,馬鞭指著那人道:“你連我姓什麼都不知道,還敢說行賄!”
周圍親衛、騎兵、探馬也紛紛鬨笑起來。
那人嚇得跪倒在地,心道這番不是奸細也成奸細了。
“他帶的東西可點看清楚了?”周遇吉問左右。
很快有人回稟道:“將軍,是雙馬大車六輛,每車都是大木箱子裝的雪花銀!怕沒有上萬兩!”
周遇吉讓人用火把在那“奸細”臉上燎了燎:“多少銀子,你自己說。”
“三千……六百……”
“放屁!”周遇吉怒斥道:“六輛大車運三千六百兩銀子,你當我傻子麼!”
“是斤……”那人顫顫巍巍,幾乎哭了出來:“是三千六百斤……五萬七千六百兩。將軍啊!我真不是奸細,這些銀子替主家運回山西老家的。”
“我看你一屁一個謊,斷然不是什麼好人。”周遇吉冷聲道:“給我用刑,直到說了實話為止。”
當即為上一群兵士,手持粗棒將那人打倒在地,連帶他的隨從、車伕、護衛也都統統放倒,登時哭聲一片。
周遇吉鋼鐵心腸,只是看著軍棍一棍棍打下去,也不說話。直打得哀嚎聲漸漸輕了,周遇吉身後才走出一騎,帶著寬簷大帽,遮住了整張臉,低聲道:“將軍是戰場猛將,這等拷問用刑之事還是交給我們吧。”
“不成。”之前說話的將軍脆生生拒絕道:“這人送銀子回家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偏生扯什麼行賄,顯然是心中有鬼。”
那人無奈道:“黃參謀長,這裡都是明眼人,陳相定然不會為了開脫做下不法之事。”
“咦?陳先生此言,似乎另有深意啊。”周遇吉作出茫然之情。
陳相無奈,誰讓自己的身份太過敏感呢。加上三百年的捕風捉影,自己從入營至今,誰不是別眼看他?哪裡有過信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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