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吳偉業那般一場場科舉連著考下來。都趕在二十二歲時成了親。
侯方域也是早早就娶了正妻常氏。東宮系統的年輕人中只有廖興和陳德都是十**歲還沒成親,但那是因為家裡人看他們前途廣大,為了確保正妻是門當戶對的人家,所以沒有著急去找人下聘。
給乙等區域的知府們開完了會,朱慈烺沒有再耽擱,先快馬疾馳去南陽慰勞一番遊擊營將士,旋即便又轉過頭走陸路返回濟南。
……崇禎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濟南行宮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地準備過年。
這種喜慶的氣氛在崇禎十一年之後就很罕見了,全虧皇太子殿下用兵如神,一舉收復中州大地。
“冬至節在外忙著打仗也就罷了,眼看就要到春節元旦了也不回來。”周皇后與懿安張皇后相對而坐,手裡玩著一串玉珠子,愁思漫溢。
張皇后勸慰道:“春哥兒是在為社稷奔波,從他本心來說,哪能不想回來?唉,如今國家有此中興之象,也全虧了春哥兒。”周皇后心中稍稍寬解了些,略帶自豪道:“春哥兒文學不佳,征戰天下的本事卻真得了成祖的血脈。”
“能征戰治國才是好本事,我朱室可不敢出趙宋欽、徽那樣的皇帝。”張皇后想到自己的丈夫,忍不住哀嘆道:“能有春哥兒,都是祖宗在天之靈庇護。”周皇后頗為小心,聽出張後哀思之意,暗道:若是懿安娘娘有後,這天下也輪不到自家丈夫來坐,兒子恐怕也就是封個世子。
不過說來也巧,若是還有天變,兒子肯定也是從山東出兵,仍是要征戰天下的。
張皇后一時無語,周後在心中胡思亂想,內堂中突然就安靜下來。
“娘娘!喜事!”劉姑姑一副急匆匆的模樣,打破了內堂短暫的靜謐,上前朝兩位皇后娘娘福身,喜滋滋道:“千歲爺已經入城了!”
“阿彌陀佛,好歹是趕上了!”周皇后不由站起身來,走下踏案,道:“寢宮可收拾好了?春哥兒愛吃羊肉餡的扁食,做了麼?”
“回娘娘,都已經備好了。”劉姑姑喜笑顏開道:“奴婢跑了好幾趟了,保管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張皇后也站起身,道:“這孩子還算是有孝心的。不過說起準備,早點讓他選妃才是正經。”周後笑道:“我怕他過完年就跑了,所以現在就把人留在了宮裡。”周後頓了頓道:“也怪不好意思的,不讓那孩子跟家人過個團圓年。”
“這也不算什麼,咱們入宮之後何嘗與家裡人過過年?”張後也說得頗為落寞:“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自古皆是如此。更何況春哥兒懂事,一切都由咱們定奪,那姑娘只會覺得運氣好。”周皇后想起當年自己在信王府等待信王挑選的日子,真是人生最大的折磨。
尤其當時信王還沒看上瘦瘦弱弱的自己,眼睛就在田妃身上掃來掃去,真是讓人又心焦,又失落。
若不是早就做好了被賜幣回鄉的心理準備,恐怕要當場就得哭出來。朱慈烺早早就否決了這種太子、親王的選妃方式,而是堅決要求由周後和張後替他選定。
原因很簡單,太子妃不可能是豪門大家出身,在政治、經濟上都不會有絲毫影響,所以對朱慈烺的事業工作也就沒有半點影響。
對事業和工作沒有影響的人,在朱慈烺看來就是一個無所謂的人。對於一個無所謂的人,當然不值得浪費時間去挑選。
反正跟誰不是過一輩子?談得來就多接觸,談不來就少接觸,皇宮那麼大,每個月交一次公糧就行了。
“這回的姑娘倒是比之前那個寧氏更順眼些。”張皇后又道:“那寧氏竟然從賊了,這般沒有氣節的女子也幸好沒有娶她。”
“這種事,都是天意。”周皇后倒不覺的寧氏有太大的罪過,當時滿北京城沒走的權貴多了,她父親不也不肯走麼?
“只是現在內帑空乏,真要大婚恐怕也辦不像樣。”周後又嘆道。
“這裡還有一千兩脂粉銀子,且先用著吧。”:求推薦票~~抱歉,今天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