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年中。畿輔又多次遭到滿清大兵的入關掃蕩,根本無以恢復元氣。
這回滿清自己也嚐到了苦頭,任何一條行軍路線都無法支撐十餘萬人馬的糧草用度,只能被迫分兵。
分別從保定、河間、天津分三路南下。此刻前面探馬已經撞上了明軍佈防的村寨軍堡,意味著攻堅戰即將開始。
而沿途的小村落已經人去房空,顯然是明軍及時地堅壁清野,不給清軍留下可用的人力、物資。
“先汗和先帝用兵,必要先行偵知敵軍部署,收買敵軍守將,安插內應,所以才能百戰百勝。”阿巴泰沒有直接回應兒子的話,只是嘆道:“如今對敵方深淺一無所知就發起大兵,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裡守將分了三個,都是明朝新近冒頭的重將。”博洛道:“聽說打蕭字旗的最難對付,其麾下還有一營打著雙翼飛虎旗的悍卒,武勇甚至超過了諸申勇士。”
“就這點訊息?”阿巴泰突然一陣猛烈咳嗽,良久方才停下來喘了口氣,道:“去找洪承疇來,他在明朝當了十二年督師,多少知道一些,看看他怎麼說。”博洛點了點頭,揚鞭而去。
洪承疇很快騎著馬過來了,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總督身份而有所矜貴。實際上漢人就算官位再高,面對滿洲權貴還是要矮一頭。
“王爺,”洪承疇與阿巴泰並轡而行,
“前面是明軍真滄一線了。”
“正是,所以想跟洪總督商議,該如何個打法。”阿巴泰道:“總督在明朝地位顯赫,可曾知道這邊三位守將的訊息?”洪承疇自從上次巴哈納、石廷柱兵敗就注意上了這邊的守將,照道理說統領三四千人馬,又如此善戰,就算不是掛印將軍,也該是總兵、副總兵,再不濟也得是個參將。
可這三人就像是石頭縫裡跳出來的一般,全無半點過往經歷。他動用還在明朝的一些門生故舊去打探,也是一樣沒有得到什麼有用訊息。
只得知牛成虎、左光先兩人在單寧麾下,越發覺得不可思議。牛、左都是成名已久的悍將,位列總兵,能在他們之上的人怎麼會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卒?
洪承疇搖了搖頭:“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夫已經認不得這些年輕將士了。”阿巴泰點了點頭,道:“明軍故技也就只有堡壘了,只是從山到海近六百里,不知哪裡下手更好些。”滿洲的攻堅能力不強,常用的手段就是鑿城、強攻、用間這三種。
在黃臺吉執政期間,又發展出了壕溝圍城,圍點打援。直到孔有德帶去了紅衣大炮,清軍才有了攻城拔寨的能力。
“我派出的探馬回報,此地村寨林立,軍堡點綴其間,常有人馬巡邏掃蕩,顯然是嚴陣以待。”洪承疇的眉頭也無法舒展:“恐怕還是得耐下心思尋一處好下手的地方。”
“既然有三鎮扼守此間六百里,那麼各鎮結合之處必然是最為薄弱的,大可以從那邊下手。”阿巴泰道:“想來修建軍堡也耗費不少,明朝總不可能這麼一直修到南京去。只要破了這層防線,自然就能將守軍拉出來打。”這也是滿洲人的戰術習慣,先一點破防,然後如同錐子一樣扎透,強迫明軍放棄防線出來野戰。
仗著自己兵強馬壯,明軍肯定不是其對手。當然,更多的情況是,只要有一支明軍潰退,其他友軍都會紛紛逃跑,根本沒有戰鬥意志。
萬曆年間大明的文臣武將驚訝朝鮮人在孱弱的日軍面前一觸即潰,怎能想到三十年後的明軍也已經墮落到了這種地步。
更可悲的是,明軍不是戰士無能,而是武將根本不願作戰。就如松錦之戰中,祖大壽鐵了心固守錦州,足足守了兩年都沒讓清軍得手。
尤其是在崇禎十四年錦州東關守將吳巴什獻城投降,錦州外城淪陷。城裡餘糧不足一月,到了最後甚至靠吃屍體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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