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一聲。
在他晃神之際,門被人從裡面開啟,孟佳期披著外套站在門裡。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看起來哭了很久,那雙眸子也不在是曾經那般澄澈了。
季殊允的眼底閃過一抹沉痛,他薄唇緊抿,所有的言語都卡在喉間,如何也無法擠出。
“進來再說吧!”孟佳期沙啞的聲音悶悶的。
季殊允見她這樣,眉心一蹙,幽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複雜,心頭的那一抹歉意更加濃郁了一些:“你又辦理了住院手續?”
孟佳期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這醫院原本就是我父親投資的,我住的病房是專門為我準備的,不會安排別的人住進來。”
所以無所謂什麼辦不辦出院手續,她在這裡多留一天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進去吧!”季殊允幾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順著孟佳期退開地位置走了進去。
孟佳期把門關上,就跟在他後面。
兩個人走進了病房,季殊允才發現昨天傍晚他幫孟佳期整理好的行李箱一直在一旁沒有動,就連司渺帶來的刀子也還在那個角落裡沒動。
季殊允的視線落在那把掉在地上的刀子上,身上沉冷深邃的眸子裡閃著寒光。
從司渺出事到現在,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去調查,恰恰相反,李斯達早就將查到的一切分別發給了他和謝雨帆。
這次的事情又是司家人謀劃的,他們的目的原本就在司渺身上,當然了能傷到孟佳期的話也是他們的意外收穫。
只不過司渺讓他們失望了,他們卻沒有放棄最後利用她的價值,司家該死。
季殊允抬步朝那把刀子走了過去,掏出手帕包裹著撿了起來。
孟佳期不知道他這麼做的意圖,只以為他這樣是要追究司渺的責任,她瞥了一眼季殊允才低聲道:“我也沒受傷,她又變成那樣還是算了吧!”
季殊允聞言深深地看了孟佳期一眼,有些意外她竟然會這樣說,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病房又一次陷入了靜謐,凌晨五點是病房因為被季殊允拉上了窗簾,除了床頭昏暗的燈光外,再也沒有別的光亮了,兩個人都看不真切彼此的臉色。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能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異常,偏偏這會兒他們都各懷心思,沒有力氣去猜對方在想什麼。
“我有點累了,既然她沒事我就先去休息,你要是在這裡呆不習慣也趕緊回家去補覺吧!”孟佳期沙啞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疲憊。
倒不是她裝出來的,她原本身體就沒有完全恢復好,又在急救室外面站了將近十個小時的時間,回到病房後強撐著等季殊允回來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好!”季殊允急著要去處理手裡的事情也沒在意她是否異常,直接抬步離開。
他走後,孟佳期在病床上坐到早上八點,從頭到尾她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家裡人將她接回去了,她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跟著他們走出醫院。
到醫院樓下的時候,孟佳期下意識看了一眼昨天司渺摔下來的那個地方,眸子瞬間被暗紅取代,在這一刻她依舊可以感覺到鼻翼間有鐵鏽的味道在橫行。
後背頃刻之間發涼,手心也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