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期看了一眼季殊允,踟躕許久見季潔真的沒有打算自己開口,她便道:“季伯母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我先出去等著。”
話一說完,她立馬落荒而逃。
孟佳期不想摻和在季潔母子之間,生病這種事情,她不好代為轉達,萬一因為她的話,季殊允同意他母親不繼續治療,奇蹟沒有發生他母親走了,那她去哪裡賠他一個母親?
人性都有自私的一面,孟佳期這會兒也有屬於自己的小自私。
季殊允眸光閃過一絲暗芒,他收回視線看著被陽光溫柔包裹著的母親,好一會兒才道:“您要說嗎?”
季潔默默地垂眸,面對突然嚴肅的兒子,她竟有些不知如何回應選擇低頭逃避。
“您確定不願意說?”季殊允的語氣已經有些沉了。
“我不想治療了,想趁著剩下的時間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季潔語速很快聽起來有些忐忑。
季殊允聞言眉心一蹙,整顆心都跟著這句話提了起來,深邃的眸子裡,有異樣的情緒在攪動。
他甚至沒有再去看自己的母親,垂在身側的長指幾乎將西褲扯到變形。
季潔的心也跟著莫名地緊張了起來,她攥著被子一言不發,後悔的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有些懊惱自己一個五六十歲的人,怎麼就聽了一個小姑娘的勸,說了這麼衝動的話。
雖然,心裡有準備自己的兒子會生氣……
但是,季殊允這會兒真的一言不發了,季潔才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怕到不行。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試圖讓自己離兒子遠一些,省的他等下不高興了自己要捱打!
明知道兒子不會對她動手,季潔還是莫名的怕。
那天在白家,他是怎麼對待白舒蘭的她還記憶猶新。
季潔就怕兒子惱了也開始對她用強制手段。
季殊允聽到病床稀碎的聲音,眼尾的餘光剛剛好看到季潔在悄悄挪動,他的眼底閃過一股無力。
病房突然的靜謐讓人的每一呼一吸都顯得格外壓抑,季殊允沉默著看著自己的鞋尖,良久沒有回應母親的回答,他的心頭有兩個小人在拉鋸。
不知過了多久,季殊允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就是您支開我和她商量出來的結果?她倒是能給您洗腦,還不如不要來。”
季潔沒有想到自家兒子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那丫頭什麼都沒有跟自己說,他怎麼就直接把錯怪在人家頭上去了。
她抬眸,目光跟季殊允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季潔隱約之中已經帶了一絲薄怒。
“所以你之前不讓她靠近月朗時,也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去找人家小姑娘的?”季潔心裡替自己兒子著急。
“有什麼不對,她長那副模樣勾人,還不能讓人警告了?”季殊允語氣有些惡劣,他冷著臉看著自己的母親:“不過我倒是低估她了,竟然連這種事都敢帶您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