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我並不知道會有人救你。”
“那您……”
“但我知道你自己會救你。”
“我自己?”雨潤秋越發驚訝起來。
“可我不會任何功夫啊?而且當時我已經暈倒了。”
“這我知道。”
雨潤秋的腦袋徹底亂了,捋不清任何頭緒,拱手請道:“徒兒愚鈍,請師父名言。”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收你為徒七年來什麼功夫都沒教給你麼?”
雨潤秋被問到痛處,悶悶不樂,也不顧師父高興不高興,鐵著臉沒好氣的說:“徒兒不知。”
女子也不惱怒:“想必你在心裡已經罵過我不止千遍了吧?”
雨潤秋見窗戶紙已經捅破,問道:“那這是為什麼?您既然不想教我功夫,那麼當年為何要收我為徒?”
“秋兒,你終於說出心裡話了。”女子道,“其實秋兒冤枉為師了。”
雨潤秋疑惑的看著女子。
這時,妖精飛靈來報:“師父,有一少年求見。”
女子呵呵一笑:“終於來了,我等這天已經等了七年了。”
飛靈聞言說道:“那我去請他進來。”
“不,你且退下。”女子對雨潤秋道,“秋兒,你隨我來。”
二人來到後堂,隔著屏風看著前廳的少年。
女子問雨潤秋道:“救你的可是他?”
雨潤秋點點頭。
女子歡喜異常:“看來是雲峰無誤了。”她突然臉色一沉,輕快的越過屏風,猶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襲向少年。
雨潤秋知道師父這魂影輕靈術的厲害,這種只有鬼魅才具備的縹緲,在她那裡發揮得淋漓盡致,幾乎與真的鬼魅無二。敵人若非通靈術極強的高手,也許死了都不知道對手是怎麼近得身。雨潤秋為少年緊緊的捏著一把冷汗,雖然看師父見到少年時欣喜的樣子,大概是不會殺他,也許只是試探一下他的功夫,但是雨潤秋沒想到師父一出手就是極強的殺招,怎麼看也不像是試探。不過雨潤秋心下又一合計,師父做事本來就出人意表,自己剛才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等少年反應過來時,女子距離他已經不足四米。少年猛的驚出一身冷汗,擰著長笛的尾端下意識向外一拔,清冷的劍光瞬間,化成一道道鋒利的月刃湧向女子。女子雙手插進後腰,抽出一對彎刀,“噹噹噹”幾聲,將月刃擊散。少年的笛中之劍乃是一柄柳葉長劍,名為笛柳,屬快劍之列,用上乘的精剛鑄造,刃窄且韌,鋒利非常。少年趁女子回擋之機,快速進攻,已頻頻刺出五劍。劍劍刁鑽犀利,直指女子要害。
雨潤秋沒想到少年的通靈術如此之強,而且劍術之高也甚是罕見。師父雖然劍劍閃過,但是那一劍一劍幾乎都是擦著師父的長衫刺過,稍差分毫便有性命之憂。雨潤秋雖然埋怨師父不教她功夫,但是師父畢竟養育她七年。師徒之情猶如母女,心裡甚是為師父擔憂。
女子心裡暗道:“小小年紀便使得如此一手快劍,真是難得。”接著雙手一橫,正反各握一刀,旋轉快攻。一雙眉月彎刀猶如幽靈,縱橫無常,變幻莫測,或進或退,或守或攻,毫無破綻可言。少年快劍防禦,卻也不差分毫,但想傷女子卻是難上加難。少年心中暗自感嘆:“如此快刀,速度竟然不下我的笛柳,當真勁敵。”雙刀名為月斬,屬快雙刀之列。一雙白刃使到妙處時猶如鬼魅幽靈,殺人飲血只在瞬間。
一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面是自己的養育恩師。雨潤秋一會兒擔心擔心這個,一會兒擔心擔心那個,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笛柳對月斬,快劍對快刀。
少年和女子如此鬥了數百回合,仍然不見高下。女子突然丟擲雙刀,從兩側旋向少年的頭顱。少年向後撤出一步,豎劍面前,封住取頭的雙刀,然後向前一甩。雙刀原路返回。但此時女子早已擊出一掌。少年不及防備,正中胸口,被擊倒在地。他正欲起身,卻險些碰到頸前的月斬。女子背手一刀閒置,前手一刀抵住少年的脖頸。少年不服氣的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