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瀑下,南星宇擁著虛弱的寶翅,安靜的看著飛流而下的天龍瀑。
“哥哥,在這天龍澗中我最喜歡這天龍瀑。它霸氣卻不高傲,張揚卻又溫柔。如果寶翅不幸離開,那麼請你將我葬在它的身邊。”
瀑流擊起的水霧牢牢的籠罩在潭水的上方。霧氣向四周漸漸擴散,沾溼了附近的岩石。南星宇彷彿又聽到寶翅趴在岩石上,耳朵貼著簸箕對他說:“這次絕對錯不了,是山茶雞。”
“哥哥,你不要離開寶翅。寶翅會害怕的。”
“放心吧,哥哥一直在這裡守著你。”
南星宇抱著寶翅回到洞中,喂她喝下泡過安眠草的水。不一會兒,寶翅便沉睡起來。
南星宇拿出百合臨死前交給他的陽玉,將它掛在寶翅的項上,然後虔誠的望著天空:“爹爹,願你的在天之靈能夠保護靈妹。”南星宇為寶翅蓋上獸皮,又用樹枝掩蓋住洞口,隨後便起身前往墨箭的居所。
墨箭居住的樓閣共有三層。二三層是墨箭的起居室。二層透過藤梯與地面相接。一層是關押罪犯和儲藏物品之所。南星宇小時候曾經和父親來過此地,所以比較熟悉。他運用離光手悄無聲息的殺掉守衛,換上他的衣服,並將屍體掩藏起來。南星宇又沿著窗縫切斷插銷,從後窗悄悄潛入樓閣。白天,墨箭等人不在家。警衛也鬆懈得很。南星宇順利的取到接骨藥,正欲離去,忽聽牢房中傳出一陣陣悽慘的叫喊。南星宇偷偷潛入牢房。
兩個兵奴正在嚴刑拷打一個囚犯。囚犯渾身上下被烙鐵燙得皮開肉綻。兵奴卻將鹽無情的灑向他的傷口。囚犯疼痛的叫著。兵奴卻開心得哈哈大笑。南星宇忍無可忍,奪門而入。
兵奴怒道:“你進來幹嘛?出去!好好站你的崗吧!”
南星宇依然紋絲不動的立在原地。
“你怎麼了?聾了?”一個兵奴怒不可遏,隨手拾起一根皮鞭狠狠的抽向南星宇。
南星宇揮手將皮鞭割斷。兵奴愣了,嚇道:“你,你是誰?”
南星宇額頭的七星頓現,射穿了一個兵奴的頭顱。另一個急忙跪地求饒:“北斗大人饒命呀!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呀。小的有眼無珠呀。小的該死,還請大人開恩呢。”
“放了他我就不殺你。”南星宇道。
“遵命!遵命!”兵奴急忙開啟囚犯的鎖鏈。
囚犯自由的第一時間拿起烙鐵狠狠的砸向兵奴的腦袋,黃色的腦漿頓時四濺。
南星宇驚呆了:“你這是……”
“像他這樣的勢利小人,你即便放過他,他也不會感恩的。他一定會向墨箭報告你的情況的。到時你就是死路一條了。”
“你快些換上兵奴的衣服逃走吧。”南星宇略有所悟的點點頭,又對囚犯道,“你快些逃走吧。別從正明道走,那裡守衛太多,也別從羊腸道走,那裡太險。你最好走鬼蛇道,那裡雖然陰森,但是隱秘得很,把守的兵奴又少,我這幾年回去拜祭爹爹和孃親走的就是這條路。好了,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北斗原來一直在這裡。”囚犯喃喃的自言自語。
南星宇回到山洞時,發現洞口有幽狼經過的痕跡,掩蓋洞口的樹枝也被撥開一道縫隙。南星宇的神經噌的繃了起來。他用撞開樹枝,一邊大喊著“靈妹”,一邊瘋了似的衝進山洞。一匹巨大的幽狼口吐鮮血倒在一旁,寶翅卻不見蹤影。
“靈妹!”南星宇瘋狂的叫喊著。他的腦中不住的浮現著寶翅說“哥哥,你不要離開寶翅。寶翅會害怕的。”時柔弱的表情。南星宇一邊搜著山洞,一邊自責的捶著胸口。
南星宇搜遍了整個山洞也沒找到寶翅。他猛然瞅見地上有一點點血跡。南星宇沿著血跡一直來到天龍瀑下。寶翅安靜的躺在岩石上,雙手交疊著,安詳的放在胸口。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沒有丁點血色。南星宇焦急的跑過去,卻被岩石拌倒。他來不及站起來,沒命的爬向寶翅。他來到寶翅身旁,急忙用手探探她的呼吸。十分微弱,但還是有。南星宇長舒了口氣,癱坐在一旁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看著酣酣而睡的妹妹開心的笑了,那表情不亞於劫後重生。南星宇從懷中取出接骨藥,仔細的為寶翅敷上。
一天後,寶翅醒了。她感覺呼吸不再壓抑,試探著摸摸胸口。胸肋骨竟然已經接上。她看著一旁憨憨而笑的南星宇,生氣的咬著嘴唇。
南星宇也不好意思的埋下頭,訕訕的說:“這接骨膏真是奇特,沒想到只敷了一天就接好了。”
“你說話不算數!”寶翅嚷道。
“我……”
“你騙寶翅。哥哥你怎麼可以騙寶翅呢?”
“對不起,靈妹,我……”
“你說話不算數,我不理你了。”寶翅扭過頭,傷心的落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