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雲脈。雲飛崖。
雲無相剛落到崖上,便有一陣劍氣從背後襲來。雲無相連忙將身子一閃,跳上崖邊的空地,背後之人剛欲出第二劍,只見雲無相借落地之餘順勢將笛柳劍一回,後面的雪地頓時灑上血跡。“噌”雲飛崖後面的樹林中又竄出一個人,持刀向下砍來。雲無相猛然轉身,把劍於胸前一橫,待持刀者落下,只是一挑,便結果了此人的性命。
可死人尚未倒下,活人便接踵而至,而且還不止一個,三個人從天而降。雲無相知道這是雪山派的雪脊劍陣。此景之下,因為人多,一般都是採用威力大的攻擊方式——於空橫掃,但此陣正是以此為敵人的弱點。若是如此,那三人必在你出劍之時就開始準備,待你劍到,他們早已散開,與此同時會有其他四人在陸攻擊,可當你回神對付眼下時,天上三人卻再次出現,與下面四人合攻,量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逃脫。可因需要在空中逗留較長的時間,所以能練就此陣的只有輕靈術和內力都是一流的高手,可此陣一旦形成,天上地下盡數被圍,除非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則必定喪命。
雲無相持劍向前虛晃了一下,便雙腿輕輕一展,躍入高空。果然又有四人從樹林的方向衝出,但是他們萬沒有料到前方無人,先是一愣,而後下意識向上一望,只見雲無相已經躍到半空,天上的三人也要抬頭才能看得見。
雲無相是雲龍的繼承人,跳躍如此高度實屬平常,只是那些平庸之輩覺得驚奇罷了。雲無相只此一躍便扭轉了形勢,他在空中稍做停頓,忽然轉劍向下劈來,速度之快,猶如光照影現。地上的人根本不及反應,直到天上的三人中一個被分做兩半,才緩過神來。但為時已晚,少了一人,此陣的威力大大減弱,況且還被對方看透了。天上的兩人也落了下來,與地上的四人分兩排站開,亮出了前二後四的架勢。
這時,雨無痕從樹林中竄出,來到雲飛崖,亮出一雙月斬與雲無相併肩而立。
雲無相道:“那五個人都解決了?”
雨無痕點點頭:“一個不剩。”
六人聽後均是一驚,要知道那所謂的五個人,個個功夫都不在他們之下,竟然都死在這個年輕女子的刀下。
雨無痕看著周圍的三具屍體對雲無相道:“師兄,你加起來已經殺了十二個了,剩下的六個讓給師妹吧。”
雲無相淡淡的一笑,收劍入笛,退出戰場,站在一旁觀望。
“謝師兄。”雨無痕說著旋刀衝向六人。
她同樣沒有縱刀橫掃,儘管威力很大,但此時並非一般的毆鬥,再加上如果因此導致天上地下的攻擊,那麼雲無相前面的一切就白做了。於是,她只輕輕的耍了幾下刀,可看似耍刀的行為,其實是在調動刀中的奧妙。這六個人卻毫無察覺,畢竟雨無痕之名,他們之前並沒有聽說過。
一陣狂風掠過,空中又多了許多飛雪。再看此時,雨無痕已經將刀旋出,刀身彷彿游龍一般彎轉著向前繞去,速度卻比真龍要快得多,瞬間打掉了前面兩人的劍。這突如其來的怪招使他們豪無招架之力。雨無痕立刻收刀在手,左腿斜出,以右腳為心橫刀環掃。前面的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胸腔已被豁開。雨無痕趁機往前挺步,衝到後面的四人之間。四人剛欲出擊,只見她一個圓周旋轉,四人向四方散去,倒地,斷氣。
“好!”穀雨一邊拍著手,一邊從雲雨軒走出。
雨無痕收起月斬,拜道:“師父。”
雲無相拜道:“師叔。”
“你二人僅憑刀劍功夫就能剿滅雲脈的第一大邪派雪山派真是不錯。”穀雨道,“看來你們的功夫經過這六年來的勤修苦練已經登峰造極,是出師的時候了。”
二人高興的相互一笑。
穀雨道:“你們隨我來。”
穀雨將雲無相和雨無痕領到雲雨軒的內堂。
穀雨嚴肅的說道:“你們倆既然是龍族寒部的繼承人,那麼就要擔負起尋找落日輝和輔助公主復興龍族的重任。”
“尋找落日輝?”雨無痕問道,“您當年不是說它已經被冰殘拿走交給公主了麼?”
穀雨長嘆了一口氣:“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冰殘半路被巫族大巫師夜巽抓住,他耐不住折磨背叛了龍皇,將落日輝交給了夜巽。”
“什麼?”雲無相和雨無痕一同驚道。
“但是夜巽並不知道,除非此神龍的繼承人能開啟封印,其他人即便再怎麼強大,也是打不開的。夜巽見用盡一切辦法都始終打不開封印,氣急敗壞,將封有落日輝的龍印瓶封在石匣之中。我和師兄突圍時恰巧碰到此事,方才知道。我二人當時本打算將落日輝奪回,但是忌諱夜巽巫術的強大,擔心落日輝不但奪不回,反而失去寒部的二龍,便沒有動手。但是我們偷聽到他們將那個石匣帶回了冥域。後來,我們還聽說冰殘投靠了冥域,本想殺之,但是因為急於尋找繼承之人,便沒有前往冥域。現在這些事情就落在你們的肩上了。”
雲雨二人點點頭。
穀雨說道:“當年我龍族罹雪冰城遭襲,雖然巫族是罪大惡極,但是罪魁禍首卻是這北川。據你們的大師姐冷如血所言,當年正是北川的長公主東方霞雪通風報信給巫族。巫族才會趁壽宴當晚的防禦鬆懈,一舉摧毀我們的龍城。”
雨無痕聞言不解道:“可是師父您不是……”
“無痕是想說既然如此,那麼為師為什麼還會應東方霞雪之邀,擔任這雲脈北部的守護,為她效力,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