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也是因為這點才懷疑他的,所以我問您他在東方霞雪來前是否有反常舉動。您說他臥病十多日,試想一下,他身為御林軍統帥,功力極高,怎麼會被小小的風寒所染,即便被染上又怎麼用得著十多日才修養好。”
“你的意思是,是他在這段時間殺的鳳凱?”
冷如血搖搖頭:“狼盔與鳳凱齊名,功力相當,何況狼盔還要到鳳凱的地盤上殺她,勝算幾乎沒有。”
“那……”
“就在您說的狼盔修養的那段時間裡,我曾在北川的東部見過他,只是他當時急於趕路,並沒有看見我。”
“你在東部見過他?”傲雪道,“這樣說來,狼盔稱病果然是假的,可是他去東部做什麼呢?”
“這就要看鳳凱的傷口了。”
“傷口?”
“不錯。您剛才說從刀口上看,所用之刀似乎有一處捲刃,在頭顱的斷面留下一道整齊的淺凹。”
“對啊。”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捲刃的刀。捲刃的刀即便帶下血肉也不會呈現出整齊的淺凹。能形成如此淺凹的兵器只有一種。”
“那是什麼?”
“箭!”
“箭?可是以箭頭的寬度是形成不了那麼淺的凹痕的。”
“的確。但有一種箭可以。”
“什麼箭?”
“電木旋翎箭。”
“電木旋翎箭?”傲雪驚訝道,“你是說東洋守衛瑤山靈鳳追月!”
“正是。”冷如血道,“鳳凱應該是被射死在先,然後被砍的首級。”
“東方霞雪連追月都……”
“所以我說,她的勢力範圍之廣實在令人驚訝。她本身在西岸,卻連東岸的追月都效忠於她。東方霞雪確實厲害。”冷如血憂慮道,“但令我擔心的卻遠不止這些。”
傲雪急切的問道:“還有什麼?”
冷如血道:“川皇現在認為鳳凱是您殺的,這其實並不太嚴重。嚴重的是川皇認為您是因為什麼要殺鳳凱。”
“此話怎講?”
“雖然公主對川皇說您在千雪峰遭遇鳳凱的襲擊,但是並沒有證據證明。現在鳳凱死了,而且川皇認為是您殺的,如果川皇認為您是因仇而殺的那還好,頂多受點責罰,不會有殺身之禍,但是倘若川皇認為是您殺鳳凱在先,然後為了掩蓋罪行而編的在千雪峰遇襲的事,那就大事不妙了。”
傲雪聞言彷彿當頭被澆了一盆子寒水,身子突然僵在那裡,全身的關節霎時凍結,動彈不得。石桌上,油燈的光也漸漸暗淡下來。屋子變得昏暗起來。
長白宮。後宮。
“你到門外候著吧。”東方霞雪對旁邊的侍者道,“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侍者欠身倒退出去,隨即將門合上。
東方霞雪踱步來到後堂,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跪在那裡。
東方霞雪坐在女子對面的黑色鳳椅上,不滿的盯著她:“這麼一丁點事都辦不好,要不是狼盔機警,發現你被銀環跟蹤,立馬引兵前去環陽湖,並將銀環收買。我看你現在怎麼收場!”
女子戰戰兢兢的說:“屬下知罪,請長公主責罰。”
東方霞雪嘆了口氣說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我也就不再最追究了。只是以後要給我機靈些。看來即便是瑤山靈鳳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呵呵。”
女子聽見笑聲,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進肚子,慢慢抬起頭來:“謝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