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力量不及,被營總將臘肉塞進了嘴裡,當下假意吞下,實際藏在舌下,故作渾身戰慄的痛苦狀。
營總這便鬆開他,看著他即將要蛻變的樣子,得意的哈哈大笑。
白燁這便趁其不備,瞅準機會噗的一口吐出臘肉,不偏不倚正好吐進他大笑的嘴中。由於嘴笑得很大,臘肉瞬間進了食道,吞嚥下去。
“你……”營總大驚失色,就要撲向白燁,卻忽的全身戰慄起來,臉上長出灰毛,與當年白燁見到的吃了兔子臘肉的王獵戶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外面的石門發出隆隆巨響,該是神木門營救的人來了,已經開始推撞最後一道石門。
營總知道吃了這早期的藥劑臘肉不出半時便會變成神志喪失的長毛怪,只有再變回兔子時才能夠恢復意識,當下連忙開啟牆上的暗櫃,按下里面的手閘,這便見屋子牆壁上開出一個新門,當下就要逃走。
白燁連忙過來阻止,卻又怎是他的對手,被重重推開,摔在牆角,渾身都散了架,暫時不能動彈。但他也抓撕了營總的衣服,露出後肩膀的面板,發現營總那裡有一個奇怪的紋身,乃一條三頭黑蝠龍。
等白燁好容易舒緩過來,扶牆站立起來時,路虹和藍染他們也撞開石門進來了。
白燁連忙指著屋裡新開的門急道:“是營總!快點追,他跑了!”
路虹這便急忙追去。
藍染則過來照顧白燁:“你沒受傷吧?”
白燁搖搖頭:“只是撞了一下,緩一會兒就好了。”
藍染臉色不佳,訥訥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白燁見他神情暗淡,問道:“組長,出什麼事了嗎?”
藍染道:“王二狗死了。”
“什麼?他死了?”白燁不解道,“他不是逃走了嗎?”
藍染道:“他確實是在逃離的路上被突現的刀阱刺死在了洞道里。”
白燁儘管沒覺得王二狗該死,但是對於這樣一個不講信義舍自己而去致使自己陷入絕境的人的死也絲毫不感到悲傷,直接淡過,接著對藍染道:“那邊屋裡鐵籠中的大隊長和男孩兒你們當也救下了吧?”
藍染點點頭,但情緒依舊未從王二狗的死中解脫出來:“他一家老小今後可怎麼辦呢?”
白燁這才想起來王二狗是他領進神木門的,輕輕嘆了一聲:“應當有撫卹金吧?”
藍染點點頭:“過幾天該就能發下來了。只是我該如何面對他的家裡人呢?”
白燁道:“儘管王二狗的為人我不喜歡,但是畢竟也和我短暫組隊。我陪你一起去吧。”
藍染欣慰的點點頭。
白燁見其他隊的人進來屋子蒐集證物,對藍染道:“咱們出去吧,別干擾他們收集證物。”
二人這便進入屋中暗門,準備離開。
白燁心說自己頭一次經歷生死之劫就在這密室裡,不由再次回頭看來,瞥見牆上的紅尾蛇皮,腦中忽而一亮:“難怪我剛才看見覺得眼熟。之前守護紅夕顏的妖蛇就是這個樣子,還有我後來救下的那條蛇也是。”
“它們該不會也是這藥劑試驗的受害者吧?”白燁想起自己尚存有解變兔子的藥,心說,“也不知道能不能解這蛇。”
二人走出洞道,來到地面。
明媚的陽光再次照來。
白燁久陷黑暗,又和那種魔鬼式的變態待在一起,當下重見陽光,真是前所未有舒暢,竟從來沒覺得陽光這般明亮這般溫暖。
回憶起適才地下暗洞的經歷,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渡過來的。
這地下洞道的開口在距離北城門很近的死巷子底。原本的地方被居民砌了個雞棚子。如今正滿巷子的飛走著雞。
主人在旁邊不住的罵著:“喂著喂著雞他孃的竄出一個人來,嚇我這一跳。剛剛才把雞趕到一起又衝出來一個,弄得滿天飛雞。你們要幹嘛呀!”
他正自叫嚷著,藍染和白燁也出來了,連忙拽住他倆要說法。藍染給了他一吊錢才最終令他閉嘴。
白燁看看雞窩又看看前方巷子口斜對著的城門,言道:“這個老狐狸每一步算得倒是仔細,如此洞道開口又隱秘,又距離城門近,逃出城門只在片刻。”
他和藍染一起趕出城去,正好碰到返回的路虹。白燁見她雙手空空:“團主,沒捉到嗎?”
路虹搖搖頭,恨道:“這老狐狸當真狡猾,選在這岔路最多的北門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