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小心的從錫瓶裡垂出一滴晶亮的銀色液滴,點入了配好的藥劑中,瞬間變得璀璨無比,好像天上的銀河一樣旋轉著。
面具人接著又將錫瓶貼身收好,一手拿著燭臺一手端著配好的藥劑向陰暗處的籠子走來:“蛇、老鼠、兔子……,十幾年了,終於輪到你了。”
在微弱燭光的映照下,籠子當中的野獸逐漸顯露出來,竟是一隻生有三隻手爪的黑毛妖猴,腦袋在籠子外面,脖頸被籠子上方的箍圈錮住,雙眼被殘忍的挖去,尋聲兇惡的對面具人齜著牙。
面具人將燭臺和藥碗放在一旁,取出皮手套戴上,上前捏住妖猴的臉腮,將它的嘴強行開啟。妖猴三爪齊上,拼命撕抓著面具人的手,卻根本抓不破皮手套,對他無可奈何。
面具人抻直妖猴的脖子,將一整碗藥劑倒入了它的嘴裡,強逼著它灌了下去,但也不鬆手,生怕它嘔吐出來。
便見妖猴胃部閃起熒光,接著以腹部為中心,隨著身體的吸收進入血液,逐漸迴圈擴散至全身上下,直到一條條熒光線佈滿妖猴全身。
面具人緊張的看著後續,但見所有熒光線瞬間縮排了妖猴的心臟。妖猴極之痛苦,劇烈的抽搐著,直到最後渾身僵硬,痙攣而死。但熒光卻穩定在心臟位置。
“這藥劑果然不同凡響,卻不是之前試驗可比。”
面具人迫不及待的開啟籠子,拿出尖刀將妖猴的心臟挖了出來,接著放到早已備好的悶爐之中,消解熒光。
面具人小火燜烤將近四時,終是完成,將猴心取出,放入食盤中,灑了點鹽抹了些調味醬料,之後端著食盤出了屋子,來到隔壁屋中。裡面有一個大籠子,關著一個雙目失明的人,看形貌乃是一個流浪乞丐。
乞丐聽見聲音開心道:“好心人,你今天又拿什麼好東西來給我吃呀?”
“好東西,快吃吧。”面具人將食盤放入乞丐的牢籠中。
乞丐連忙拿過猴心,一邊吃著一邊道:“真好吃,還是熱乎的。”
乞丐狼吞虎嚥的吃完了猴心,正在回味著,卻突然胃絞痛起來,大驚道:“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想吐卻又吐不出來,這覺得渾身寒冷戰慄,臉上迅速生起毛髮,只是不再是兔毛,而是如適才猴妖一般的黑毛。
面具人看著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傑作,陰森森的笑著。
笑聲迴盪在地底深處的黑暗之中。
黑暗中一絲微弱的聲音再次在白燁耳旁響起:“明主在上,請救救我們吧,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白燁累了一天,回到家時已經筋疲力盡,隨便扒拉了兩口飯便倒頭大睡,當下費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發現依舊是那幾個黑衣大漢,但只剩下四個,正要詢問他們什麼事,忽然霧氣大起,四個大漢隱隱消失。
白燁便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就在他沉睡夢鄉之時,明丹靈終於趕到了西昌府,未敢直接落入城中,在郊外下了天空,以家族秘咒嚮明東闕秘音報信。
不出半時,明東闕趕來郊野。
“靈兒,這麼晚來找我,定是有了玄煞下落?”
明丹靈這便將事情始末嚮明東闕複述了一遍。
明東闕冷冷一哼:“這般詭詐倒像是它的作風。”
明丹靈擔心道:“姑姑,那於秀蓮早已不見多日,怕是這玄煞已經離開桐城範圍了。”
明東闕道:“它如今法力尚封,況且又借屍還魂,堅持不過多久,應該不會離開太遠。其它地方我自遣別人巡查,你則依舊潛伏,時刻關注桐城動靜。”
明丹靈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說,當下問道:“姑姑,這玄煞法力在您和祖父之下,當年如何不直接滅殺,何故這般費力鎮壓呢?”
按理說鎮壓妖魔大多數都是無奈之舉,乃妖殺師自身修為不足難以斬殺妖魔時,才退而求其次將其封鎮。而這玄煞道行不及明東闕,當年明東闕要殺它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不想竟是沒有下手,只是將其鎮封在桐城東羲皇神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