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羲皇廟歪塌的殿門鑿開後,白陳氏第一個衝了進去,也不顧還有沒有倒塌的危險,呼喊道:“燁兒!燁兒!”
她見到兒子一動不動的跪在殿中,連滾帶爬的撲過去,可剛撲到白燁身上,便被他身上突起的一股巨力彈飛,落到丈餘開外。
她不禁驚詫的看向兒子,只見他身上披著淡淡的光華,也不知是射進來的陽光所生還是他自身所發,但只短短一瞬便消褪下去。
白陳氏晃了晃腦袋再看來時光已經沒了,心說剛才確實是眼花了,這便再次爬向兒子,不停摸索著他木訥呆滯的臉,卻沒有再被彈開。
“你個憨兒!怎麼傻跪著不跑啊。”白陳氏細細檢查著他的身體四肢,急切問道,“燁兒你沒傷著吧?”
“你們娘倆別跟這裡面待著了。”白老四從破開的殿門窟窿探進來半個身子,“別一會兒又塌了。”
“是了是了。”白陳氏連忙拉著兒子鑽出了廟殿。
白老四不放心,又拉著他們母子和一同守在殿外的閨女向外趕了十來米,這才急急詢問兒子:“燁兒,你怎麼樣啊?沒傷著吧?”
白蓮也緊張道:“哥你沒有被砸傷吧?這東羲皇廟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倒塌了呢。”
白燁渾濁的眼球以人眼可見的速度澄清,好似泉水般明亮清澈的眸子看著他爹他娘和妹妹道:“爹孃小妹,我沒事,哪兒都沒傷到。你們不用擔心。”
白陳氏放心之餘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白老四也覺察出異樣,緊緊盯著白燁的眼睛:“快!快!再說兩句話。再說兩句話。”
“說什麼啊?爹。”白燁有些不明所以。
白蓮也反應過來:“哥,你說話不遲鈍了。”
白燁這才意識到,連忙又說了幾句話,發現自己確實不再遲鈍,而且腦袋也清亮了許多,內心驚異道:“我的舌頭終於直了。”
他連忙又伸卷拉抻了番舌頭,鼓得嘴臉鼻子一陣奇怪的表情,就好像他前世看的貓和老鼠中踩著電門的湯姆一樣。
白蓮看著他哥這副表情,嚇道:“哥不會又轉成抽瘋了吧?”
白老四和白陳氏也是緊張的看著兒子,不敢說話。
白燁見自己舌根恢復柔軟,甚至比前世還要靈活,又是吹口哨又是變嗓學鳥叫的試了一個遍,終是確定康復無疑,當下開心道:“爹孃小妹,我的舌頭不再硬了!”
白老四忽又想到了什麼,看看遠處倒塌的廟殿,又看看他們現在的地方,訥訥自語:“剛才燁兒是怎麼走過來……”當下忙又對白燁道:“快!燁兒,走兩步!走兩步!快走兩步!”
白燁感覺這話如此熟悉,似乎之前聽過,要不就是前世聽過,但當下也顧不得想這些,連忙原地走了幾步,發現腿腳不再滯緩,又嘗試著蹦蹦跳跳,也如常人一般靈活,當下驚喜道:“我的病好了!爹孃小妹,我的病好了!”
他娘白陳氏一把攬過兒子,喜極而泣道:“老天有眼!東羲皇顯靈啊!我兒的病終於好了。我兒不傻了,我兒再也不傻了。他孃的以後誰也不能再叫我兒傻子了。”
白老四也極是開心,但依舊納悶這是怎麼回事,看了看坍塌的東羲皇廟又看了看白燁,訥訥道:“難道是嚇好了?”
白陳氏狠狠捶了他一下:“你管怎麼好的呢。兒子病好了不就得了,淨瞎琢磨這些沒用的。”
“是了是了。好了就行好了就行。”白老四憨憨的撓著腦袋開心道。
可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就在白家四口一派喜悅之時忽聽遠處爆出一聲淒厲的悲喊。
他們一家望去,只見荷花撲在剛從廢墟里拉出來的渾身是血的秀蓮身上,悲傷的哭喊著:“小姑妹呀,你怎麼就舍我們走了啊!回去可叫我怎麼向娘交代啊!”
………………
深夜,無月。
東羲皇廟坍塌廢墟處。
神木門明光番西昌府分行已將方圓三里範圍控制。閒雜人等莫能進入。
一個身穿黃色光明服的中年男子在幾個白色光明服人員的圍繞下站在廢墟上,眉頭緊鎖,面色凝重,腰間的龍紋黃金妖殺牌醒目耀眼,正眼神深沉的看著剛剛從坍磚塌瓦中清理露出的尺餘寬的深洞。
妖殺師按照修為高低共分為九境,從一至九分著赤檀、橙琉璃、黃金、綠翠、古青銅、藍寶石、紫水晶、黑曜、白珏材質的牌子,上刻各國圖騰,被稱作妖殺牌,乃妖殺師地位的象徵。
此時忽聽一陣迅疾的風聲傳來。
黃色光明服男子望向天空,但見一紅一黃兩個女子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