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後山禁地。
這裡可以說是葉家最為莊重,嚴肅的地方,這裡埋葬著自葉家先祖以來,無數因保衛家族而犧牲的葉家族人。當然,葉天的母親也曾因守衛家族運輸的寶物,被光榮的葬在這裡。
“來了?”一陣蒼老之音阻攔住兩人的去路。
“嗯。”葉天輕輕點了點頭。
“去吧。”蒼老之音漸漸逝去,樹木分開,開啟了一條通往後山禁地的道路。
“走吧,月兒。”葉天望著面前不已經走了多少遍的道路,一時感覺腳步有些沉重。
“嗯。”水月兒彷彿感覺到了葉天的虛弱,蓮步輕移,扶著葉天緩緩向樹林深處走去。
“老東西,是不是葉開那家的小娃子來了。”只見不遠處的茅草屋內,走出一位拄著柺棍的老婌。
“嗯,明天就是柳兒的忌日,他每年都會來這兒的。”黑影淡淡散去,露出一位花白頭髮的老翁。
“唉,可憐的小娃子,這麼小就沒了娘,老身看著都心疼。”只見老婌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之中盡是憐愛“我去給他們弄點好吃的。”
“嗯。”白髮老翁捋著鬍鬚,點了點頭,嘴唇微微輕起,彷彿是要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出聲。還記得當年葉天小的時候,經常來這裡陪兩位老人家玩,可自從他母親去世之後,唉......
樹林深處,只見一座座整齊的墓碑映入視線,在月光的映襯下,周圍一塵不染,每座墓碑之上都有著新鮮的花束,估計是每天這裡都會有人來打掃一番。
兩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座墓碑前,看著墓碑那娟秀的名字,葉天終於忍不住,堵著鼻子,身體顫抖起來。
“娘!”只見葉天重重的跪了下去,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娘,天兒來看您了!”清秀的臉龐早已淚流滿面。
“天哥,別這樣,伯母也不想看著天哥難過。”水月兒從包裹中取出攜帶的手帕,也跟著葉天重重跪了下去。
“我不哭,男兒有淚不輕彈,娘,這是您教我的。”葉天慌忙的用衣袖擦了擦臉,隨即從行囊中取出兩幅密封的卷軸,強顏歡笑起來“娘,看看天兒今天給您帶來什麼了,您最喜歡的李天清的真跡,還有這王白的秋月圖,這些可都是天兒找到的,您慢慢看”說著便開啟卷軸,輕輕放進焰火之中。
“娘,三個多月不見了,天兒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跟你說呢,您曾經說過想去......”
兩人就這樣一直跪著,忽而歡笑,忽而哭泣,看著著實讓人心酸難耐。
葉家內院,議事廳。
“葉山,此次商旅之行你功不可沒,老夫要給你記上一大功。”
“是啊,葉山,這次既然能將酬金多提兩成,實在是居功至偉!”
“是啊!”
“是啊!”只見幾位長老異口同聲,紛紛向著葉山連連道賀。
只見葉山單漆跪地,“家主,幾位長老,此次商旅之行,全系少主領導有方,就是那所謂的兩成酬金,也是少主以三寸不爛之舌爭取而來,老奴實在是不敢居功自詡,望家主,長老明察。”
“什麼,又是葉天?”大長老頓時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淡淡的說道:“老夫就不信,僅憑他一個手無寸鐵的黃口小兒,居然能令龍門鏢局的郭鏢師禮讓酬金?”
“是啊,我覺得此事也有些誇大其詞,依老夫覺得,還是葉山在旁起到了震懾的作用,所以呢,嗯,應該就是這麼回事,至於葉天,給他記上一小功,不知家主意下如何?”
“是啊是啊。”
“是啊是啊”
“全聽幾位長老意見!”只見坐在主坐上的青衣男子點了點頭,背後的雙手早已握緊拳頭。
本來,作為家主,自己有幾分實權,但卻因幾年前,葉天修為盡毀,水家當眾悔婚,作為葉家高手之一的妻子斃命,葉家從此之後淪落為三大家族之末,可謂是受盡世人冷眼,幾位長老這才將實權輕易的攬在了自己身上,雖然自己此時有著家主之名,卻早已沒有了家主之實。
“既然這樣,此時就此作罷,大家都散了吧。”二長老,揮了揮手,幾位長老緩緩離席。
待幾位長老走後,葉開才緩緩從座位中站起身,扶起單漆跪地的葉山,撥出一口濁氣,淡淡道:“天兒,這幾個月,還好吧!”
“回稟家主,少主人一切安好,請家主放心,少主他......”
“不用多說,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葉開揮了揮手,步履蹣跚的走進了後堂。
“對不起,柳兒,是我沒用,沒照顧好天兒!”只見葉開一拳轟出,重重的打在了一顆千年老樹身上,不顧血肉模糊的手掌,失聲痛哭起來。
與此同時,在後山的不遠處,一道黑影在月光中飛速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