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半年,柳風異常繁忙。
每天上午去診所看三個小時的病人,早上和下午,就全部在華叔的廚房內。
灶臺前,鍋鏟翻飛,柳風終於做好了最後一道菜,盛到盤子裡後,隨手一甩,盤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飛向後方,站在廚房門口的柳一元伸手接過,打了一個諾,端著盤子走了出去,邊走邊喊:“紅燒划水來了!”
柳風這才走出廚房。
院裡的亭子下,三夫人坐在餐桌前,喊道:“風兒,趕緊過來吃飯。”
三夫人身旁坐著一身白裙的諸葛思語,笑眯眯的看著柳風:“三哥,快點來吃飯,吃完飯我們好練琴。”
諸葛思語在這幾個月內,以晚上教柳風彈奏《一曲肝腸斷》為由,天天晚上在這裡蹭飯。
柳風坐在椅子上,沒好氣的白了諸葛思語一眼:“小妹,回府這麼長時間了,你不去天琴門了嗎?”
諸葛思語嘻嘻一笑:“我如果回去了,三哥你不想我嗎?”
柳風翻了翻白眼,沒有繼續說話。
三夫人看著笑語嫣然的諸葛思語,再看看柳風,語重心長的對柳風說道:“風兒啊,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媳婦了,我要求也不高,能找個像小語這樣端莊漂亮、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就行。”
柳風的額頭冒出幾根黑線,瞟了一眼諸葛思語,有些沒好氣的說道:“娘,您的要求越來越高了。上次你還說找個有小妹一半好的就行,現在又要找像她這樣的了。你不說她是最出色的女孩子嘛,我去哪裡找和她一樣的?”
三夫人為之愕然,想了想,感概道:“可惜啊,她是你妹妹,不然,她做我的兒媳就好了。”
諸葛思語看著三夫人,嬌聲道:“三娘,我可是您的女兒,比兒媳的關係要近多的。”
三夫人這才笑呵呵的點點頭:“好,有你這麼出色的女兒,我這輩子是滿足了。”
柳風小聲嘟噥道:“你兒子更出色。”
三夫人白了柳風一眼:“出色什麼?一點都不懂事。”
諸葛思語笑呵呵的說道:“三哥還是很不錯的。娘,您吃菜。”
說著,諸葛思語夾了一段魚放到三夫人的盤子裡,還細心的把魚鰭折掉,放在渣盤裡。
三夫人看了一眼柳風:“你怎麼做菜的?做個紅燒划水還有魚鰭在。”
柳風的額頭上來就出了汗水,委屈的說道:“原本的魚鰭早已被我剁碎,然後用芡粉凝在一起,做的這個魚鰭,這是可以直接吃的。”
三夫人詫異的看了看魚鰭,不可相信的說道:“這看著明明就是一個整的魚鰭嘛,你說是用碎魚骨和芡粉做的?”
柳風捂著額頭沒有說話。
諸葛思語輕快的說道:“那我嚐嚐!”
說著,諸葛思語用筷子把魚鰭從渣盤裡夾出來放進嘴裡,輕咬了一口,隨即開心的說道:“三娘,真的可以吃誒。”
然後,諸葛思語又到菜盤裡夾了魚尾,放到三夫人的盤子裡:“三娘,你也嚐嚐。”
三夫人半信半疑的夾起魚尾,咬了一口,讓三夫人驚喜的是,看著像是骨頭的魚尾居然入口即化。
看著三夫人和諸葛思語開心的大快朵頤,柳風也是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