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這個構陷主子,胡說八道的奴才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發賣出去!”
那小廝嚇得面如土色,當即哀號起來。
“小的沒有偷六姑娘的鐲子,小的沒有胡說八道。小的真的看到了……大夫人,大夫人救命,大夫人,你救救小的啊,救救小的啊……”
傅氏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般田地,扭開頭去,不忍再看。
“大夫人,是你要小的監視六姑娘,凡事都要向你稟報,你不能不管小的啊,小的沒偷簪子……”
小廝的哭聲在暗夜裡震耳欲聾。
薛慶治皺了皺眉頭“事已至此,早些歇著吧。”
言罷,他將手一背,便要帶人離開。
薛綏一聲冷笑,“父親!汙了女兒的名聲,就這樣算了嗎?”
薛慶治心中本就堵得慌,回頭看她一眼,愈發怒火中燒,“你要如何,難不成要我這個親爹,跪下來給你磕頭認錯。”
薛綏微微欠身,“女兒不敢。”
她慢慢轉眼看著傅氏,“大夫人為何派人監視我,汙衊我,是為了掩飾什麼?三叔的死,到底是何人所為,女兒也想問一問大夫人!”
她寸步不讓。
這讓薛慶治很是頭痛。
他問傅氏“你如何說?”
傅氏看著他冷漠的表情,紅了眼圈,“老爺,你我夫妻一體,你竟是不肯信我?我嫁到薛家這麼多年。待二弟和三弟如何,府裡上上下下都有眼睛,我怎會生出這種歹毒心腸?”
薛慶治冷哼“我信不信你,眼下都不緊要。緊要的是京兆府殷大人,還有端王殿下,他們能不能信你。你那個荷包,可是實實在在從兇徒的身上搜出來的。”
又道“更何況,一旦與尤太常家的案子共審,事情就麻煩了。尤老令公正愁找不到他家老三的屍首,滿京兆地界翻人,若知曉這事,不得打上門來?”
在上京,尤家人是出了名的難纏。
尤老令公還是當今崇昭皇帝的授業恩師。
他去皇帝面前哭,皇帝都拿他無奈。
“這口黑鍋要是扣在薛家頭上,又找不出真兇,難保尤家不借機生事……”
傅氏臉色變了又變,掐著帕子的手都僵硬了。要是眼神可以做刀,只怕他已將薛月盈戳出一身窟窿。
薛月盈見狀,垂著眼眸走過來,低低地道“父親,實在不行,女兒去替母親頂罪……”
傅氏一聽,氣歪了嘴巴,“我何罪之有,用得著你來頂罪?”
薛月盈臉色騰地發紅,小心翼翼地說“女兒是說,若京兆府非得拿人下獄,女兒願意替母親去吃這個苦頭……”
薛慶治看她一眼,“你有這個孝心很好。可這事,你幫不上。”
薛月盈以帕子掩面,淚光盈盈“可府裡出了這麼多事,女兒雖無能,也想替父母分憂。”
薛慶治擺擺手“早些回去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