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他竟當眾沉下臉,一振夫綱。
“我的話,就是規矩!”
傅氏冷笑一聲“老爺今日耍這威風,是要給這對無名無分的母女撐腰不成?”
薛慶治“你——傅氏,你放肆!口口聲聲人婦之道,卻行妒婦撒野之事,這便是你永定侯府的家教?”
傅氏很少看到薛慶治發這麼大的脾氣,還是為了這一對卑賤的母女,喉頭微微一堵,指著那人參。
“我身為主母,竟是不能管束府裡這些偷雞摸狗的贓事了?”
薛慶治沉下臉,不滿的看向薛綏。
“還不快交出老參,向你母親磕頭賠罪?”
薛綏笑了。
“這不是府裡的東西。”
傅氏陰陽怪氣,“這明明就是我昨歲生辰,大姐兒帶回來孝敬我的百年老參!你真當我眼瞎,自己的東西都認不得?還是說,你們母女也買得起這樣年份的老參了?”
薛綏慢慢撿起地上的布包和匣子。
“大夫人睜大眼睛。”
傅氏一窒。
就見她慢條斯理掀開那青布包,連同匣子一層層開啟。誰料外表相似,裡面卻全然不同。
匣子裡赫然刻著一個帶刀的金骷髏頭。
薛綏道“這是舊陵沼草市上的賊貨不假。可我竟不知,尚書府……不,大夫人說是端王府,也會買見不得光的賊貨來送禮?是世風日下,還是端王府上揭不開鍋了?”
她輕描淡寫,罵得傅氏面紅耳赤。
薛六可以不要臉買賊貨。
可薛家和端王府要臉。
舊陵沼什麼地方人盡皆知,他們怎麼能與舊陵沼有交道?怎麼可能去買賊貨?
薛慶治哼聲“無事生非。”
傅氏面子掛不住,皮笑肉不笑地應下。
“是,老爺教訓得是。妾身是氣糊塗了,一時眼拙,認錯了。說來都是小事,六姐兒不懂規矩,我當主母的慢慢教她便是,不該動手打罵。”
說罷又朝繡姑使個眼色,“知道六姐兒要回來,妾身早就差人將梨香院灑掃乾淨了。”
繡姑趕緊低頭回應,“是啊,老爺,大夫人怕六姑娘住不習慣,特地安排了清淨些的梨香院……”
薛慶治看她一眼,沒再多說。
薛綏面無表情將老參交給小昭,心裡冷笑。她怎麼可能不防著薛月盈,真把她當好心?
小時候吃的虧,足夠長教訓了。
雪姬鬆了一口長氣,望著薛慶治真情流露,眼神十分快活。
“老爺垂憐。六姐兒,還不快跪謝大老爺,跪謝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