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急道:“你若當真不知道,不但素日我待你之心沒了,就連你待我之心亦無!”
柳傾城聞聽此言,猶如轟雷掣電,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來的還要中聽。也不說一句,只是怔怔地看著莫寒。莫寒見她不語,仍是淌眼淚,以為自己又是言語過於冒失,惹她生氣。況兼她還病著,自己何故如此糟蹋她。
便忙迴轉笑道:“該是我多話了,姑娘不如去睡吧。”
柳傾城見他忽地這樣冷淡起來,於是又不喜悅。莫寒回過身要走之時,腰前現出一隻玉手,接著背上傳來一柔軟之物。不用想定是柳傾城了。
莫寒一時停住,只不知柳傾城這是何意。誰知柳傾城卻道:“從今以後你可休想丟下人家了。”
莫寒頓時滾淚而出,轉過身將柳傾城緊緊抱住。
月光靜靜撒入夜幕,在院子中央成了一抹僅留的餘輝。
這正是滿月佳人並才子,互訴心腸隨夢遙。
豎日,莫均早起見何月芙在清掃院子。忙笑著走到她身邊道:“何姑娘可真是持家的好姑娘。”
何月芙回笑道:“哪裡哪裡。公子竟也起得這麼早,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機,如何不多睡會兒。”
莫均道:“何姑娘比我更早,怎麼反而說教起我來了。”
何月芙道:“我並非說教,只是我向來是習武之人,而公子卻是讀書人。自然身子要差些了,故而便需多歇會兒。”
莫均笑道:“怨不得寒弟說你好,果然是個會疼人的姑娘。”
何月芙道:“公子又會打趣人了。”
莫均道:“說實在的,柳姑娘這會子可好些了?”
何月芙道:“倒好了一點,但沒個三五日可不成。”
莫均點了點頭道:“身子是最要緊的,調養幾日才出發也不遲。”
何月芙道:“我看公子似乎有些著急,想來京城那邊不太妙。”
莫均皺著眉頭道:“那公孫略雖然嘴硬不說,但京城那邊必然事態嚴重。你看他來此根本沒一句怨言,其實心裡定是很得意,他想在這裡託咱們幾日,京城那邊便容易得手了。”
何月芙道:“既這樣何不公子帶著莫寒先行?我在此照顧柳姑娘即可。”
莫均搖頭道:“不成,這裡數你武功最高。臨敵之際我早晚有事與你商議,若無你跟隨,我心裡也沒底的。”
何月芙道:“到了京城你不說還有整個七雀門麼?”
莫均道:“京城那邊還不知是個什麼情形,還是你在我身邊我能安心些。”
何月芙道:“既這麼著,不如我先隨你去,叫莫寒照顧柳姑娘也可。”
莫均沉吟一會,道:“此事不可草率,再定吧。”
何月芙掃完最後一片落葉,見他走向前屋,便也思忖良久。再去廚房幫襯。
那柳傾城昨夜與莫寒盡釋前嫌,忽道心跡。兩人此時起床之後,縱然仍似前者那番並不多話,卻也沒有那麼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