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國二十九年,五月二十六日夜——趙向榮逃回的當晚。
他直接乘坐航班飛回了上海,武漢警方根本搞不懂2個小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就沒有稀裡糊塗的抓捕什麼趙向榮。
陳嶽也讓在外搜捕趙向榮的死士隊立刻回來,他自己會親自處決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至於陳川,他本來答應了跟恩師王萌菊一起去看電影,結果沒想到電影院晚上因為裝修暫停營業了。電影沒看成,他就請導師上街吃了個小吃,事不宜遲也就返回上海去了,臨走前還給王萌菊塞了些生活費。
這世上的事往往就這麼巧合,他正好跟趙向榮乘坐的是同一架航班!
本來趙向榮應該先他一步走,誰料當晚不僅上海大雨滂沱,武漢這邊也是陰雨連綿,飛機因此延誤了一段時間。
等陳川趕到機場,正巧就撞見了趙向榮!
不過他也沒對趙向榮做出任何舉動,既然自己心裡的疑慮打消了,就不要自找麻煩了。
他在‘陪’趙向榮返回上海的過程中,也沒讓趙向榮發現他的存在。
……
一下飛機,二人就分道揚鑣,趙向榮心有餘悸地往家方向跑,陳川因為其他事也不多看他一眼了。
路上的雨下得很大,因此車伕也沒出黃包車拉人,機場離家還有較長的一段距離,他這次秘密前往武漢也沒給公司的司機助理打聲招呼,就只得自己一步一腳印的往家趕。
榮園。
“欣榮,你阿爸怎麼還沒回來?”蘭玉溪疑問道。
今天趙向榮秘密帶人去武漢神秘禁區7號別墅,臨走前他讓趙欣榮對此事守口如瓶,對蘭玉溪編的理由是他去武漢出趟差,今晚一定回來。
但這個理由讓蘭玉溪難以信服,因為趙氏影業在武漢的業務很小,趙向榮以前沒有專門為此出過差事,因此事出反常必有妖。
趙欣榮也只得繼續機靈地糊弄,編謊話說最近趙向榮是想再擴大武漢那邊的業務,這次去就是與人商談。
……
趙欣榮一看錶,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她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臉色陰晴不定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阿爸只說今晚一定會回來,但是具體時間沒給我個準話,許是因為天氣原因飛機晚點了,或者他是趕凌晨回來也說不定。”
蘭玉溪狐疑道:“你阿爸這趟出差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既沒有讓司機送他去機場,也沒有給公司任何人說他出差一事,這可不像他的風格啊!而且我今天問了所有的高管,都沒有人提及或者得知過向榮要拓展武漢業務的事情,這可真是太奇怪了!”說著她面色愈發凝重。
趙欣榮寬慰道:“阿媽,您別多想了,阿爸自有他的考慮,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您趕快睡覺吧,我來等他就是。”
蘭玉溪心神不寧道:“這樣的情況你讓我怎麼睡得著?!而且我心裡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說話間,突然屋外電閃雷鳴,讓坐在客廳裡的母女倆驚了一跳,踱到窗戶邊一看,這天上落下的傾盆大雨伴隨著銀蛇狂風愈發肆無忌憚了。
蘭玉溪心裡也越來越發慌,可她此刻也什麼都做不了,只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踱來踱去。
……
已經十二點了,趙向榮還是沒有推門而入,母女倆也急得睡不著覺,茶几上的熱茶一口都沒喝。
“不行!我要去機場等你阿爸!”蘭玉溪實在按捺不住焦慮的心情了,對在家的保鏢小劉喊道,“小劉,馬上備車!我們去機場!”
“慢著!”趙欣榮趕緊把他叫住,旋即對蘭玉溪說道,“阿媽,你去機場作甚?阿爸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再說,你這一出門,萬一趕去機場的途中他回來了,而你又沒有看見他,你這不是瞎等嗎?到時還得害得阿爸再折返回去迎你回家。”
“可是……”蘭玉溪心急如焚。
趙欣榮扶著她肩膀讓她先坐下,安慰道:“阿媽你就放心吧,阿爸吉人自有天相,沒準10分鐘以後他就出現在你我眼前了。”
蘭玉溪望了望外面的狂風暴雨還有雷霆閃光,憂心忡忡道:“可是這樣的天氣外面怎麼可能有黃包車可以快速把你阿爸等人送回來?他們別是撐著雨傘一步一步地走回來吧?”
趙欣榮一抖機靈,下意識地說道:“對啊!阿媽你說得對!我忘了這一點,現在外面肯定沒有車伕,機場離家還有一段距離,阿爸他們若是徒步趕回來,別再出事了!”
蘭玉溪面沉如水道:“我就說嘛!我們不能這樣乾坐著,得趕快開車去機場,哪怕等一夜,也得等到他們回來為止。”
趙欣榮忙道:“小劉,快快備車!我們馬上去機場!”
蘭玉溪讓趙欣榮先睡,她和小劉去就夠了,但趙欣榮聽她這麼一說也頓時內心惶惶,她也一秒鐘都呆不住了,母女倆便一同前去機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