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狂風暴雨之夜。
未到十點,大街小巷便緊閉門戶、熄燈歇息,外面的動靜只剩下狂風搖曳著樹木和豆大的雨點敲打著屋簷。
但誰也沒有察覺到,在這死一般寂靜的夜裡,有一個身穿黑色大衣、撐著油紙傘、戴著墨鏡的男子,正踩著啪啪的雨滴,在街上緩緩步行。他像一個幽靈一樣,從很遠的地方一直走,一直消失在了黑暗的盡頭。
劉家。
呼嘯狂風和磅礴大雨已經讓劉家人恐懼地睡著了,只有一間屋子還亮著燈,隔牆還能聽出不小的動靜。
劉琴琴坐在窗前,奮力搗碎一朵紫紅帶黑的花,一會兒,花裡便流出來紫紅的汁液,她繼續搗碾,一直把花破碎成無數的零星花瓣,才肯罷休。
搗完後,她擦了擦汗,喝口水喘口氣,隨後從梳妝盒中取出一根銀針,刺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中指,便把流出的鮮血擠到花的汁液中。
一會兒,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紫紅的液體竟然過了半個小時變成了黃色,劉琴琴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但她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目不轉睛地盯著接下來要發生的情況。
再過了半個小時,黃色的液體又逐漸變成了黑色,最後是黑中帶紅,停止了反應。
劉琴琴喜出望外,趕緊給花的汁液裡再滴一滴血,這時,黑中帶紅變成了最初的紫紅色,再過了半個小時,又接著變成了黃色,黃色汁液又過了半個小時再變成了黑色。
於是,她就這樣反反覆覆了三十多次!直到汁液完成覆蓋了花朵並且化學反應不再發生,才肯罷休。但她也因此虛脫得身心疲憊,全身大汗淋漓,不斷喘著粗氣,像是快要窒息一般。
一會兒,她又突然感到全身被火燒似的無法忍受,於是趕緊躺下來,趕快解開旗袍的排扣。
突然,房門咯吱一聲開了,她猛地一震,小心翼翼地回頭一瞥,見門口有一個戴著墨鏡,穿戴得不留痕跡的男子站在面前,那男子一進屋便摘下墨鏡,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川!
劉琴琴這才緩過神來,陳川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讓她覺得蹊蹺,突然低頭一看,見自己的紫色胸罩露在外面,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把旗袍的排扣解開了不少。
她面紅耳赤地啐道:“流氓!”說著趕緊把釦子繫上去。
陳川冷笑道:“你不覺得自己這樣衣冠不整,很像個女流氓嗎?”
劉琴琴嘲諷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陳川不打算與她繼續爭執,坐了下來,喝口水問道:“琴妹,交代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劉琴琴指了指桌上放的搗蒜罐,陳川一看,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從衣兜裡取出一瓶綠色藥水遞給她,劉琴琴立刻擰開瓶子咕咚咕咚地喝起來,與此同時,陳川把桌角放的一個玻璃瓶開啟,小心翼翼地把罐子裡的汁液倒入其中,隨後說聲多謝,拿了玻璃瓶準備離開。
“陳川你等等!”劉琴琴突然叫道。
“琴妹還有何事?”陳川問道。
劉琴琴還是想知道藝君和蘭君是否真的死了,陳川冷哼一聲,道:“她們死不死與你有何關係?”
“這麼說她們還活著?”劉琴琴眼睛一亮,追問道:“她們在哪?”
但陳川又緘默不語,準備離開,劉琴琴突然低三下四地懇求他道出實情,可陳川仍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